第838章 提點司馬衍（一）[第1頁/共2頁]

他神采之間，已無當初的大誌壯誌，隻要淡淡的厭倦，他現在想要的，不過是跟獻蓉一起，歸隱山林，當個平常的伉儷罷了。

她擱筆，側頭看他，笑的和順：“我不過……想為襲兒掃清停滯罷了，他擔當了你的大誌，為王不可，拜將卻無不成。”

羊獻蓉還是緩緩勾畫著這臘梅，眼底卻似有暗光劃過：“事在報酬，朝堂之事，不過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罷了。”

羊獻蓉對後趙之事，已無半點興趣，若說撥弄風雲，當初在石虎身邊，一手運營，將石虎推上了阿誰位置，推波助瀾，將石勒的兒子們趕儘撲滅，為前趙，另有她的兒子報仇，做這些事，她從不手軟！

司馬衍自從劉襲為他擋了一刀以後，對劉襲更加親厚了起來，時不時便出宮看他，每次來，都會帶上很多好東西，要麼是些宮廷秘藥，要麼是些書畫玉器，都是極好的東西，劉襲天然不要，可這司馬衍半點也不將這些東西當回事，說他若不要，就全丟了，如此率性，倒讓人冇體例回絕。

“你想插手？”

劉曜眼底盛滿柔情，溫聲道：“好，統統依你便是了。”

他叫她姑姑，算是非常恭敬了，羊獻蓉卻不受，淡聲道：“我隻是一介民女，如何擔得這一聲姑姑？皇上喚民女一聲斑斕便是了。”

羊獻蓉倒也不鄙吝提點他，比之宮內的太傅，她的提點，一針見血，令他如獲珍寶，恨不得將人請進宮內，當他的太傅。

“斑斕姑姑，你是否情願入宮當我的太傅？”

一次指導過後，他忍不住問，此人對他實在多有好處，有如許的人纔在身邊，恐怕，他對於起庾亮來，就不會這麼吃力，也不會受製與人了。

羊獻蓉深看了他一眼，身為天子，卻也能放得下身材，與劉襲稱兄道弟，與她這個一介布衣女子，也能如此恭敬，可見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抿了一口清茶，方纔開口：“你身邊也有很多良臣可用，隻需暗中提攜便是。”

“我既叫劉襲一聲大哥，天然能喚你一聲姑姑，你就當我是內侄便是。”

“哦？姑姑竟連這事也曉得，還望姑姑能提點，誰可用。”

羊獻蓉正在泡茶，這閒了下來，若不尋些事做，倒冇了樂子，這泡茶的技藝還是宮汐教過的，她記取，便自個漸漸揣摩了起來，泡出的茶，垂垂也好喝了些，她給他倒了一杯，淡聲道：“若民女說不肯，皇上是否籌算強來？”

司馬衍神采有幾分難堪，在她麵前，他的一點謹慎思，彷彿當即會被戳穿了普通，他倒真動了這動機，隻是此人氣定神閒，半點也不鎮靜的模樣，彷彿有所依仗，何況，她算是劉襲的繼母了，他也不會真做出這類事來。

他對羊獻蓉倒有幾分恭敬，乃至還會旁敲側擊的扣問一些事，該如此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