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規矩[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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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妍一想起李姨娘，身材就止不住的發寒發冷，那點漆似的雙眸，也如寒夜星子普通染上寒光。

但是綠芍並無所察，她的手伸進顧妍的嫁妝匣子，拿了支累金絲點翠紅寶釵，又拿了個水頭實足的碧璽步搖，拿了根攢珠流蘇金簪，還不忘抓幾個赤金鑲南珠的耳墜，手裡塞得滿滿鐺鐺的，那眼睛卻還是在嫁妝盒中不竭逡巡。

隻是李姨娘進門後不久，柳氏卻俄然有了身孕，又過了兩個月，李姨娘也有了身孕，老夫人感覺李姨娘是個旺丁的，對李姨娘格外好，反倒蕭瑟了端莊的夫人。

“五蜜斯？”綠芍錯愕。

百合不經意間抬眸一瞥，竟是被駭得後退了一步。

顧妍的母親是顧三夫人柳氏，出身江南姑蘇，正如江南女子慣有的那樣，性子綿軟暖和，乃至有些怯懦。

想到這裡，顧妍心中鈍痛。

柳氏十四年前嫁給父親，很快就生下了二姐顧婼，但是隨後幾年，柳氏的肚子都冇有動靜。

顧妍看她眼神熱切到近乎發粘，心中不由嘲笑。

綠芍心中頓時升起一抹得意，鎮靜道：“奴婢感覺蜜斯的神采另有些慘白，就用素淨一些的色彩來蓋過再好不過了。您身上的小襖太素了，最好換成銀紅各處金的，再用這支金絲紅寶釵，戴上兩朵粉色的絹花，奴婢給您稍稍抹一些脂粉，那便就跟年畫裡走出來的了！”

她與顧婼的豪情自幼就不大好，這一掌下來，本來就儘是裂縫的乾係一下子支離破裂。她當著母親的麵和顧婼撕扯起來，又將母親狠狠氣了一回……

她是外頭買出去的丫環，本來就曉得如何服侍人，而進府後端方確切是高嬤嬤教的，隻不太高嬤嬤隻提了幾句，讓她好好服侍主子，哄好主子……

顧妍眼底閃現了一絲水光，轉眼又被她壓抑了下來。

“蜜斯，本日要戴甚麼金飾？”綠芍笑嘻嘻地問道，垂憐不已地摩挲動手裡的東西。

綠芍笑得見牙不見眼，越想越感覺合適，就要拿那些東西往顧妍頭上戴，顧妍倒是勾唇冷冷看向了她。

“你感覺呢？”顧妍淡淡問道，就好似平常普通等著綠芍拿主張。

綠芍一愣，轉了轉眸子子道：“是高嬤嬤……”

她用力踹在了綠芍小腿肚上，踹得綠芍“哎呦”一聲就蹲下了身子。

顧妍避開，一下子嘲笑連連，“你好啊！你可真好啊！”

她乃至，都冇有來得及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

她記得，她清楚地記得！

“五蜜斯？”綠芍不明以是。

這是多麼熟諳的眼神？如許的眼神，她不成不止在一小我身上看到過。在這個家裡，有很多人都在這麼貪婪地盯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