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驅邪[第1頁/共3頁]

李姨娘推拒了一下，但是用處並不大，感遭到他垂垂粗重的喘氣，她隻好靠近了耳邊低聲說道：“三爺，妾身本日身子不大利落。”

顧妍深吸幾口氣，乾脆不睡了，讓景蘭悄悄地去備些東西。

先不說衡之宿世便是在去普化寺路上驚馬而亡的，父親甚麼時候如許體貼過衡之了？指名道姓地要衡之去，真的是為了他好？

她扶了扶髮髻，便往內間去陪著顧婷。

顧妍果斷反對，那符水無效不說，衡之身子弱，萬一吃壞了肚子如何辦？

但是顧衡之一出世便神采青黑，出氣多進氣少，拍打著屁股也哭不出來，急得太醫都將心機破鈔在顧衡之身上，得空顧及其他。

李姨娘紅了一張臉，俏若三春之桃，害羞帶怯目似流波，隻一瞬卻又垂下了眼瞼略顯哀慼。

喝符水？

床頭燭光幽澀，她的麵色在火光裡暗淡不明，顯得一雙點漆似的雙眸更加通俗。

當年她進門後，柳氏與她便是一前一後有的身孕。

顧妍從他那種看怪物的神采裡品出了一點意味，當下氣得渾身顫栗。

顧崇琰本就是信這個的，他身上長年戴著李姨娘去求的安然符，書房裡還掛了桃木劍，再聽李姨娘這麼一說，心中一緊，想到了些其他事。

說著自個兒躲得遠遠的，恐怕沾上了黴運。

將一張符籙燒成灰燼混水吞下，就能治病除瘟、消災出亡，真要這麼靈驗，那還要這天下大夫何用？父親如何不想想？

健壯的長繩，鋒利的匕首，夾棉的衣物，乃至連藥人的迷香都備了……她不能包管途中會出甚麼事，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以穩定應萬變。

邇來那秦姨娘便不必說了，老夫人身子一向挺好，驀地就病了，修之多麼聽話的一個孩子啊，在國子監鬨了事就跑回家，玉英莫名其妙去爬顧二爺的床，次女顧妍看她的時候那種淡淡的深沉的目光，顧媛和賀氏隔三差五鬨一陣，另有柳氏那感冒感冒，一個小弊端，前前後後折騰了大半年了……

這些事，李姨娘都還曆曆在目。

冇過幾天，安氏就重提了去普化寺燒香的事，顧崇琰還特地交代了要顧衡之一道去，說普化寺有一名智遠禪師醫道了得，讓禪師診個脈，喝一碗符水，說不得能有轉機。

可顧崇琰都已經和安氏另有老夫人通過氣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感覺有理，竟然讓她毫無抵擋之力。

柳氏懷了雙生子，提早了一月發作，又是難產，足足生了一日夜纔算將顧妍生下來，又磨蹭了大半個時候，顧衡之方纔呱呱墜地。

顧崇琰行動微滯，側過甚輕咬了一下那白花花嫩生生的耳垂。

她頓了頓。複又正色起來，“前些日子傳聞王員孃家的兒子犯了太歲，俄然大病一場，整日神神叨叨的。大夫看不出花樣，厥後請羽士做了法才消停……妾身想這些年湯湯水水下來。三少爺都不見甚麼轉機，說不定也是招了甚麼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