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擺脫[第1頁/共5頁]

老夫人大怒，一掌拍在紅木桌案上，“說，契紙鑰匙都在那裡！”

柳氏仇恨昂首，聲嘶力竭地撲騰疇昔將顧妍搶下來，身子終究癱軟了。

總算是擺脫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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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低著頭，鬢髮狼藉，淚水縱橫。

直到那扇硃紅色大門緩緩關上，門裡門外好似隔了兩個天下。

安氏“嘖嘖”歎幾聲，沈嬤嬤複又歸去找尋。冇過半刻鐘便拿了個錦盒返來，老夫人迫不及待地翻開，滿滿一盒子的契紙，看得人雙眼熟光。顧崇琰和安氏亦是表情鎮靜。

柳氏暗澹笑了笑，低頭俯下身子緊緊抱著沉默的顧妍和顧衡之，隻感覺陣陣心傷。

柳氏有倚仗，顧家有顧慮……

安氏蹙了蹙眉，顧大爺和顧三爺同時噤聲，老夫人翻看的手指微微一頓，過了會兒才抬開端來看他。

顧妍嗤之以鼻。

安氏眯著眼笑，白圓的臉看著非常暖和。她低聲道：“柳氏。你罔顧倫理悖守禮教，本來隻要沉塘一條路走，可看你另有這麼兩個年幼的孩子……罷了。就當我們發發善心，好歹也是幾條性命……”

心寒是甚麼感受，她想，本日她體味地很完整。

長寧侯府裡燈火透明，老夫人緊緊關上房門，盤點著柳氏的這些嫁奩契紙，笑得合不攏嘴，安氏掌燈立於一旁，眉眼間也儘是笑意。

前段光陰他們還心心念念地計算著如何將柳家與顧家的乾係分離開來，眼下既能擺脫費事，還能收成銀錢，的確一舉兩得。

在他們眼裡，母親無能、膽小、怯懦、怕事，滿身高低無一可取之處，哪怕出身，都是他們那麼看不起的商戶女……可恰好母親私產豐富，不比他們囊中羞怯，這些人個個看得眼紅耳熱，嫌棄母親的同時，又捨不得放棄這座大金山。

老夫人幾不成察地點點頭。

幸而留了柳氏一命，不然沈嬤嬤都找不出來，可真就被她擺了一道了。

說是給他們留條活路。但是，今後以後，他們哪還能有容身之所？這些名狀跟著他們，他們這輩子已經完了……

她目若寒冰，狠絕的光芒儘數開釋在眸底深處，化作無數飛刀利刃，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沈嬤嬤又抓著顧妍的後領將她提了起來，笑嘻嘻隧道：“老奴手腳可冇個輕重，五蜜斯會不會有個好歹。老奴可包管不了……”

本來柳氏一向留了個心眼，他自發得看到的私產，實在隻是冰山一角。伉儷之間不是應當坦誠相待的嗎？竟也是防著他的！

窄巷那兒站了一排人，柳氏怔怔站了會兒，抬眸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天氣。

灰濛濛的一片，有些涼了，約莫又要下雨了……

屋子裡空下來，沈嬤嬤湊上去附耳低聲說道：“他們現在身無分文，唐嬤嬤當了頭飾，換了些現銀，找了家潔淨的堆棧，臨時落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