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終局[第4頁/共5頁]

夏侯毅坐了一整夜，直到拂曉到臨，東方亮起了魚肚白。

他看到朝臣眼裡的絕望……嗯，絕望吧，他也絕望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人跳出來各抒己見，這些年他就是在他們永無儘頭的辯論裡度過的，實在細心想想，有甚麼意義呢？

對此，夏侯毅隻能閉目，有力地讓人去催西平伯進京勤王。

夏侯毅驀地便笑了。

她一邊問，一邊用一種要求等候的目光看著他。她多麼但願從他嘴裡獲得否定的答案。

夏侯毅讓人出去清算了一下本身，睜著雙微紅的眼睛去乘龍輦。

夏侯毅目光又掃向魯淳。

“攝政王犒賞的東西，那裡敢看不上，隻不過我感覺，公主府挺好的。”蕭瀝目不斜視，看都冇看他一眼。

夏侯毅閉上眼，咬了咬牙，終是冇有忍心。

滿朝的文武百官，有老麵孔，也有新麵孔，各個麵色都非常焦灼。

斛律長極在兩年前病逝，廟號太宗。斛律成瑾以太宗嫡宗子謀逆為由將其賜死，立斛律長極六歲的嫡季子為帝，斛律成瑾則晉升皇叔父攝政王。

一如既往的清俊，隻是此時的麵孔，再不如疇前普通溫潤平和，而是充滿著陰狠暴戾。特彆……在對著她的時候。

金軍攻城的那一日像是有哪個總兵做大壽，蕭祺和一眾守將都跑去祝壽了，哨口無人扼守，金軍不費吹灰之力就闖了出去。

在夢裡他挑選他殺，不是冇有事理。

“……”

東山複興？

夏侯毅蹲下，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漸漸挑起，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裡，“但是皇後，朕並不奇怪。”

局勢所趨。再掙紮都是做困獸之鬥。

蕭瀝眸中神情沉浮了一陣，低下頭輕笑，“這算是我這幾年給你效命的嘉獎？”

到這兒便停了腳步，斜睨他一眼，“攝政王，你有這麼多機遇即位稱帝，何必隻屈居一個王爺？”

夏侯毅冇再說話，沉默著走到龍案前，將那隻青瓷小壇抱在懷裡，和順撫摩。

剛走出殿門，就見沐皇後正候著，髮絲上還綴著藐小的水珠子，那是淩晨的薄霧，也不知已經站了有多久。

顧妍既是完顏族氏的先人，斛律長極便認了她做義妹，冊封了榮焉公主，蕭瀝便理所當然成了駙馬爺，這些年都是待在公主府。

沐皇後神情板滯下來，這一刻，她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要這個男人，嘴唇一張一合，說著將她打入無間天國的話。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古有勾踐臥薪嚐膽，十年磨一劍，大夏另有機遇，皇上您也另有機遇的！”沐皇後滿眼淚光，拉著太子求他的父皇。

夏侯毅大抵曉得，西平伯是在用心遲延了……

他感覺很累，偶然再聽下去，擺了擺手要下朝。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沿著臉頰滴下，滴落在他骨節清楚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