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第2頁/共4頁]

天子幽深難測的目光落在高勿庸身上：“去查！”

“太上皇的身子可離不得秦嬤嬤。”新帝轉頭狠瞪了一眼張睿：“朕與皇貴妃加起來也抵不得太上皇龍體之重，你讓朕把秦嬤嬤要過來，難道讓朕行不孝之舉？荒唐！”

張睿抹了一把頭上的盜汗，腰又往下彎了彎：“皇貴妃這兩月過於勞累，幸虧根柢夙來不錯，這纔沒傷到胎兒，隻是今後還需埋頭養胎，為萬全計，下臣請皇上允秦嬤嬤為皇貴妃保養。”

兩今後，太醫們終究找到了永壽宮中的臟東西：一條腐臭的埋在牆角地磚下的毛皮，一件嶄新的夾在床褥子裡的孩子小衣裳！

一刻鐘後，靠在男人胸前的茹蕙隻覺腦筋一清，胸口的沉悶與嘔吐感亦同時消褪了下去。

新帝冷哼了一聲，拂袖走到皇貴妃床邊，將吐完一場後闔目靠在枕上養神的女子抱進懷裡，伸手悄悄為其順背：“辛苦你了，但是肚中孩兒不乖，讓你這麼累。”

額娘不是被他扳連的！

新帝一把扶住臉露悲愴之失弟弟，臉上暴露感同身受的悲忿：“若非朕警省，你小四嫂與未出世的孩子也幾乎被害。”

捂著胸口，茹蕙與天子目光一碰，兩人神采同時一變。

養心殿中，一片黯寂，高倨帝座的新帝目注虛空，眼中殺機迸現。

“老寺人已經七十了，順治朝便分到了永壽宮，太上皇時，良妃入住，他亦一向在灑掃。”

粘杆處的人手很快動了起來，隻是，用了一個月，好輕易在永壽宮一個大哥的灑掃寺人身上找到一點線索，正要順藤摸瓜，不想老寺人莫名身故，線索一下全斷了。

新帝被噎，一時哭笑不得：“朕曉得你辛苦，這不是之前冇見你吐得這麼短長不是？莫不是孩子在肚裡翻跟頭，你受了池魚之殃？”

新帝此問一出，滿朝俱靜。

太上皇低頭就著弘曜的手喝了半杯水，嗔怒地瞪了一眼孫子，轉頭跟幾個老臣抱怨：“管得可嚴了，不準多飲茶，不準飯食油膩，還不準朕看書，說太費心，他竟然還拿販子話本念給朕聽，說圖個高興……嘖，除了五歲之前的日子，朕一輩子再冇被這麼管過。”

八爺臉上神采似苦似笑，看著養心殿禦座上明黃色的錦墊，他這麼多年的仇恨，難道全錯了！

張睿趴在地上，額上的汗滴不斷滴落在養心殿上的金磚上：“所幸皇貴妃這些日子多在乾清宮太上皇跟前侍疾，這才倖免於難，若再在永壽宮住些日子，不但腹中胎兒難保，便是皇貴妃的身材亦會漸漸衰弱下來，直至……身亡。”

說完最後兩個字，張睿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再動。

老臣齊點頭：公然。

“天子貢獻朕的茶，弘曜的額孃親製的，你們有口福了。”

茹蕙展開眼，有氣有力瞪了男人一眼：“之前哪一胎又輕鬆了？不是你懷，你天然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