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1頁/共4頁]

茹蕙取出帕子，將臉上的淚擦乾，起家站在炕前，端端方正給宜妃行了一禮。

禦案上，堆疊著的一撂供詞正被天子一張張翻看。

但若再遇本日這般表裡齊傷之事，就真要不好了。”

“茹佳氏砸了老九的書房？”

診完脈，太醫哈腰退出了耳房。

看著茹蕙青白的神采，冇有一絲赤色的唇，四爺心中一陣翻滾：“你就那麼不信賴爺？”

“婦人產子，坐褥一月，不見風、不沾涼水、不成墮淚、不成傷情，為著的便是養元氣，可茹佳側福晉坐褥僅半月，元氣未曾養足，便被寒氣侵體，更受哀思之情侵傷，身籽實在傷得不輕。”

茹蕙動了動頭，教唆道：“幫我把頭上這些勞什子取了，把頭髮放下來。”

看著站在炕前臉青唇白、淚水不斷滾落的茹蕙，宜妃沉吟半晌，最後還是搖了點頭：“我是不信老九能做出那樣的事的，不過，若真是老九理虧，隨你措置便是，我再是不管的。”

看著茹佳氏這般情狀，天子搖了點頭：“老四，去把她攙起來。”

四爺跪在禦案前，神情氣憤，眼眶通紅。

天子聽太醫掉了一陣書袋，比及四兒子走了出去，便抬手禁止了張太醫滾滾不斷的之乎者也。

暖和的胸膛上突然被塞進一圪冰，四爺被冰得生生打了個激寧，憋著一口氣，生生忍到身材適應了胸前的冰冷，四爺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凍成如許，還傷了身子，你這底子就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蠢。”

看著兒子鬆開的眉頭，天子眯了眯眼，幾年前出巡塞外他就看出來這兒媳婦本性悍勇，不想看著荏弱的身材竟然也是較凡人強健，也還算爭氣，老四既捨不得，倒也罷了，就容她給老四再多生幾個後代。

本欲怒斥幾句這個兒媳不當的行動，隻是，對著那搖搖欲墜掛在兒子手上的荏弱身子，再一看上回見著時還紅潤白淨的臉此時已是青白交集，天子皺了皺眉。

兒子非論做了甚麼，做孃的都不會情願看著他受委曲，妾身向您請罪，是為著您是母親。妾身也是做孃的人了，以已度人，天然能夠想見你曉得九爺受了氣，會多麼悲傷氣惱，是以，妾身先來向您賠罪。”

不等他行動，她便自作主張找上了老九的門，還鬨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乾清宮內殿

看著坐在臥榻前神采丟臉的四爺，太醫內心打了個突，從速哈腰見禮。

小寺人回聲退了出去，很快將茹蕙帶了出去。

天子眼中泛出一絲波紋，倒是好久未見老四這般孔殷了，為著他當年一句脾氣急燥，這兒子好些年來一向壓著性子，本日倒又暴露幾分賦性來了。

上回的脈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安閒和緩，流利有力，尺脈沉取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