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四十七 入魔[第2頁/共4頁]

獬豸雖是獸形，卻已有仙格，誅仙唯有天庭旨意方可為之，違背者必正法刑！白大夫出聲禁止，顧城越竟像聾了普通充耳不聞。而那獬豸也好一副烈性，明顯已被煞氣迫得渾身發顫，目光中竟冇有半點怯色。

即便深知本身學習逆天神通，不管再如何積德積善也冇法洗脫罪孽，卻還是每年中元節都會前去冥界的朱雀大街，擺開一件小鋪，為孤魂野鬼看診斷脈，為這些走投無路的靈魂指導迷津。

“休想……近前……一步……”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尚未醒來的方澗流，右手三指搭於脈上，閉目諦聽，眉頭卻垂垂緊蹙，未幾時展開的雙目中，竟有三分驚駭七分迷惑。

而方澗流，又會是誰？

二十歲。

凡是活物，皆有脈象。就算是鬼，一旦凝成實體，亦有鬼脈。這就是為何胎兒尚在腹中，妊婦便有雙脈之象。如果頂級的聖手，僅憑診孕母之脈，便可推斷胎兒病症。但淺顯大夫並未診過非人之物的脈象，天然也分不出來，隻當是有些人的脈象生來非常罷了。

冥界！

阿誰回身拜彆的背影似曾瞭解，彷彿為無數個光陰和無數個場景寫下句點。影象就如旋渦囊括著漫天遍野的影象碎片，每個浮光掠影中都是方澗流的淺笑，天真得殘暴，如同血淋淋的刀。

這脈象清楚……不是人。

“當然是要活。”最後一針刺入肌膚,撚轉深切，每一下都有大顆汗水從鬢邊滑落，像是周身力量都聚在指尖，“顧城越不能死。就是拚了命我也要想體例讓他活下來。”

“你活膩了！”白大夫又驚又怒，手中攥緊一把銀針就想將顧城越頭部要穴封住。顧城越身材以內的刁悍之力，他至今不知是為何物，花了好一番工夫纔將它勉強鎮住，卻被顧城越這麼一攪和弄得前功儘棄，萬一走火入魔，今後落空心智，底子冇有人能節製得了那樣的顧城越。

顧城越目光微沉，那凜冽的煞氣，確切是他本人。但不知為何，如許顧城越卻比之前更令人感覺傷害。如果說金色瞳孔的顧城越隻是因強大而令人害怕，現在這個顧城越卻令人望之生寒，就像一個被絕望碾碎了意誌的人，目光中透暴露極度復甦的猖獗。

有力的絕望如同暗中，腐蝕著顧城越的視野。

文曲摸摸本身的胳膊，“白大夫您這是想要他活……還是想要他死呢？”

方澗流的脈象卻又不像任何一種他所熟諳的環境。鬼脈陰沉，仙脈飄忽，大小妖物的脈象因其本體各彆而有分歧，皆逃不出他的眼睛。剛纔診過顧城越的脈象，此中一脈明顯並非常人，微弱非常，現被銀針所封，已垂垂沉寂下去，顧城越本人的脈象逐步清楚起來，並無大礙。而方澗流的脈象卻詭異得緊，說是仙脈，卻又沉濁如鬼；說是鬼脈，又帶著些凡人的平和陽氣；若說是妖，卻一點妖性也無，乃至比凡人還要潔淨幾分。自出道始，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類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