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二空花[第2頁/共4頁]

“不可！”

那雙本來該是碧色的眼眸中，微微溢位憐憫：“不懂愛恨存亡，如何承載天命？我意已決，請將我額上雙角取走，今後與麒麟一族再無連累。”

一個個都此為藉口離他遠去，顧城越不過一癡愚凡人，到底有甚麼東西值得他們誓死跟隨？

此次偷襲已將方澗流積累起來的最後一點力量用光，此時方澗流乃至冇法憑著雙腿站起，膝蓋虛軟有力，獨一的支點便是深插入冥主後心那鋒利如刀的碎片。赤紅蛇目痛飲鮮血，方澗流臉上也儘是淚痕一片。

除了當初在天庭帝君之下，淩遠殤再也未曾在彆人麵前閃現過秘聞。

冥界雖重，卻和靈魂普通並非實體。說到底這十八冥獄，九重冥府，不過都是冥主一念而生。若冥主心念不穩，冥界陰都十裡長街，水榭亭台；府庫重地，商賈集市，都在瞬息之間化為烏有。彼時冥界焦土一片，無數靈魂皆化為惡鬼，僅憑一道鬼門關如何擋得住！

他明顯蒙受焚心之刑，是如何避過本身的眼睛呈現在背後，又如何曉得這世上獨一能傷到冥主的兵器，便是接收過冥主精魄，又飽飲過麒麟血的異獸蛇牙。

我明顯是文弱墨客！墨客！救人甚麼的，不是我的善於啊！

恐怕――此次統統的人都要葬身在這無邊鬼蜮當中。

自麒麟鼻祖起，代代麒麟族長，皆實施天命之職。哪怕粉身碎骨，也不答應既定之數呈現涓滴偏差。六合無情，推行天命者，亦不必愛恨。無寧說，無愛無恨，以守天數，反倒是對凡人最大的垂憫。

魔由心生。

白大夫話纔出口，方澗流的手已然落下。

他如何能甘心，他身上流著最陳腐而崇高一族的血液，麒麟過處，草木儘折；鱗蟲萬獸，無不臣服。作為每代獨一的少主，他如何甘心。

這個秘聞，作為一族的熱誠，如同烙印般冇法擺脫。他以自在為代價，贖了全族高低的性命，卻竄改不了被天庭除籍，曾經倍受世人尊崇的職位也被已彆人取而代之。

利刃入心。方澗流這一刀用儘儘力，唯恐不能禁止他。

文曲將哀怨的目光投向白大夫，哪知對方的心機底子冇在他身上，和李初陽一併將目光集合於淩遠殤身後的一點。固然阿誰行動極其藐小還帶著顫抖，但毫無疑問的是，那是方澗流的手――固然刀刃已經成為粉末，但水晶的長柄碎片此時卻被他握在手中，尚且無缺的血紅蛇眼猙獰欲噬，白大夫還來不及出聲禁止，鋒利的水晶碎片就往淩遠殤的後心紮去！

早知如此，就該早早將顧城越毀至神魂俱滅！

但文曲隻是目睹那枚碎片寸寸入體，穿透重重墨色鱗片，幾近完整冇入。淩遠殤本來已繃成細線的瞳孔驀地放大，臉頰上青黑雲紋潮流般退去，不敢置信地扭頭望向方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