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頰生紅雲[第2頁/共5頁]

雲晚簫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極目瞭望長安城矗立的城牆表麵，當初大唐將士浴血奮戰奪下長安，莫非就為了給這些尋歡客一個承平天下肆意輕浮風塵女子麼？

月華燦然，落在雲晚簫臉上，映出一個明麗的笑，暖民氣扉。

想到那日她伐鼓，她歡舞，當時她未曾重視過這個女人的肥胖，此時霍小玉清楚的鎖骨表麵落入雲晚簫眼底，雲晚簫感覺有些莫名的澀意，一時健忘了本身的喬裝，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一層盜汗沁出她的額頭，那舒展的眉心不見伸展，反而更加蹙緊。

“隻怕留在這裡，性命也遲早不保。”雲晚簫嘴角浮起一絲嘲笑，冷眼瞥了李益一眼，傲聲道，“我還是那一句話，我敢帶她走，就敢包管她乾清乾淨返來，即便是在長安城，也不會有誰敢說她一句不是！”

棲霞從速為晚簫得救道：“雲揚，你好大膽量，竟敢說公子是大女人！還不快去看看霍女人的藥可煎好了？”

李益麵色甚冷，躊躇半晌，緩緩道：“霍夫人莫要焦急，小生或許有體例救霍女人返來。”

“隨你。”雲晚簫懶很多看李益一眼，隻是輕描淡寫地對著鄭淨持留下了這兩個字，回身表示雲揚將霍小玉抱上馬車，“你與棲霞速速帶她去長安回春醫館，一會兒我來尋你們。”

霍小玉的呼吸沉了幾分，好似被惡夢魘住了心神，眉心突地緊緊一簇，翕動的唇喃喃自語，聽不清楚究竟在說甚麼？

回春醫館位於長安以東，徹夜俄然來了昏倒不醒的霍小玉，竟還是商州雲麾將軍部屬送來救治，雲晚簫夜入長安，拜訪風塵女子的動靜便從回春醫館傳了出去，想必明日定是長安城中最為蹊蹺的話題。

闊彆了長安七裡煙花巷，雲晚簫心底又閃現起霍小玉曾經說的那一句話，她們已無路可退，莫非當無路可退到了設局賣身麼？

雲晚簫冷著臉站了起來，背過了身去，澀聲道：“你醒了就好，這裡我若久留，會壞了女人的名聲。”說著，便一邊揉著火辣辣的左頰，一邊悻悻然往內裡走去。

醫館當中，霍小玉溫馨地躺在榻上，郎中為她施針推血後，麵色終究不再慘白。

“雲將軍，這裡是天子腳下，這禮法，總歸是要守的！”李益上前一步，即便是獲咎了他雲麾將軍，也要仗義說一句。

鄭淨持寂然掩麵而泣，“這該如何是好？我的小玉……我該如何把小玉救返來？”

李益聽聞鄭淨持稱他為雲將軍，神采頃刻變得煞白。普天之下，這霍氏母女隻會識得商州雲麾將軍雲晚簫，論官排品，此時的雲晚簫他怎能獲咎？李益當即噤聲，不敢再言，但是又不甘心，隻能憋著一口悶氣，木立本地。

“今後事，今後說罷，當務之急，要先救回霍女人。隻要霍夫人信賴鄙人，鄙人信賴霍女人會有轉意轉意的一日。”李益說完，對著鄭淨持拱手一拜，“事不宜遲，鄙人先告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