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國擔女兒難[第1頁/共5頁]

杜卿卿澀然低頭，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麵對親人的指責，她無話可說，但是，心底卻像火一樣燃燒著濃濃的不甘心。

花涫倒吸了一口氣，正色看著來順公公，“我曉得抗旨是極刑，連公主都不能抗旨，天然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能抗旨。正如公公你所說，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必定怕死。但是，如果人已經死了，就不怕抗旨掉腦袋了。”

花涫點點頭，看著宮娥們儘數退下，走到殿門後，將殿門給緊緊關好。

杜卿卿身子一震，天子話說到這裡，聰明如她，又怎會不曉得天子要的是甚麼？她看了看身邊衰老的爹孃，自嘲地笑了笑，當即叩首拜倒，沙啞的聲音道，“如果陛下不嫌棄罪女，罪女願代公主遠嫁回紇。”

李適倒吸了一口氣，模糊中，似是聞見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片將來交到他手中的江山，竟是那般血腥，因而，頃刻木立在地，不知如何接父皇的話。

來順公公這才舒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雙手遞給華陽公主，歎了一聲，“這是太子爺叮嚀奴婢必然要親手交給殿下的。”

“你心疼皇妹，可知會壞了朕的一盤棋！”李豫再次大聲喝道，“那麼多年來，華陽在觀中保養，身子越來越好。若不是她決計沾到了那些會引發她痼疾的食品，本日怎會那般偶合，說病就病？”

“但是……”

“皇兄？”華陽公主愕了一下，倉猝拆開了信，當看清楚了上麵的內容，頓時神采變得烏黑，“父皇……父皇要我……遠嫁回紇？！”

花涫俄然寂靜下來，揪了揪來順公公的衣袖，正色道：“公公怕不怕死？”

李豫急怒攻心，隻感覺麵前一晃，坐倒在了龍椅之上，“朕如此處心積慮地為你謀算，你竟如劉家阿鬥普通，你讓朕如何不痛心？”

“你想想，殿下為甚麼久居觀中？”

來順公公搖了點頭，“殿下隻怕也認了命，我們做奴婢的，隻怕……隻怕……”

衛國公心頭大慰，低頭不敢正視李豫。

“你們都退下吧，容本宮悄悄。”

華陽公主淡淡道：“如果受不住，早些走了，也是擺脫，不是麼？”

淩晨時分，天子李豫才下早朝，太醫便急倉促地趕來通報，華陽公主痼疾又犯，身子的衰弱一如當年。

“讓來順公公出去。”華陽公主的聲音忽地從大殿中響起。

來順公公驚色道：“我但是活生生的人呐！豈會不怕死？”

花涫淒然點頭，“皇命難違，太子爺都救不了公主，公主又能有甚麼體例？”說著，已淚眸瞧向了殿上麵如死灰的華陽公主。

本來，那日一彆，當真是永訣。

“但是公主……”

“小花涫，你想做甚麼？”來順公公驚問道。

心底忽地浮起雲晚簫那夜對她說的話，華陽公主愕在了刹時，想到阿誰她想去猜透，卻永久冇機遇猜透的雲晚簫，“雲晚簫，你要我如何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