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3頁]
劍鳴來的高聳,兩位馭蛇人齊齊悶哼,鮮血順著七竅流出,蛇潮像是被利刃平空斬斷,分崩離析。馭蜂人雙目圓睜,細針已經冇入眉心,一點烏黑血絲順著眉峰滑落,被內力震開的蜂群亂成一團,再也尋不到目標所指。
笛聲不歇,劍鳴不斷,另有若隱若現的蛇藥氣味,被三者逼迫的黑蛇再也壓抑不住,建議瘋來!一條條蛇猖獗撕咬著身邊同類,你吞我尾,我撕你頸,像是被揉成了一團的麻線,腥臭氣味撲鼻而來。
一步、兩步,蕩子走的並不快,乃至能夠稱得上遲緩,但是那些飛遁在天,遊走在地的黑蛇卻齊齊一僵,蛇瞳暴漲。跟著沈雁的腳步,彈劍之聲愈發清脆,環繞在他足邊的黑蛇竟然開端扭曲掙紮,向兩邊散去,辟開一條可供行走的通路。
蕩子的法度開端快了起來,跟著他邁出的法度,劍鳴垂垂壓住了笛聲簫聲,但是他馳驅的方向卻不是朝著馭蛇人,而是一起向西,似要突圍出去。
沈雁卻未曾躊躇,手指一翻一彈,一根銀亮細針從他指尖飛出,鍼芒閃動,怕是比蜂尾還要淩厲。劈麵那人不敢怠慢,血盆似的大口嗚呀一張,一團黑影閃電般朝蕩子麵門撲來。
後有黑蛇,前有毒蜂,沈雁的身形不但未停,反而又快上了幾分,隻是兩步,嗖的一聲就穿超出了蜂群。蛇藥明顯對毒蜂無效,但是沈雁被內力鼓盪的衣袖卻實在可做兵器,身形急旋,他就像一團烏風驀地向山澗處的大樹撞去。
蛇群鋪天蓋地,彷彿永無止儘,行進之間卻甚有法度,層層疊疊圍住了沈雁落足之處,圈出個隻要丈餘大小的土丘。蛇潮翻湧,如同包抄了伶仃孤島的玄色怒海,飛鳥、小獸皆被淹冇,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如此液體想當然是碰不得的,沈雁毫不躊躇閃身即避,誰猜想此中一滴液體俄然一改方向,嗖的一聲再次射向蕩子麵門。這竄改的確迅若雷霆,電光火石之間,沈雁側身轉臂,手中短刃已迎著黑液斬去,誰知那點黑液尚未沾到劍鋒,俄然再次一轉,直直射入了指甲縫中。十指連心,這一刺差點讓蕩子持不住短刃,但是反手檢察時,卻又看不出任何傷痕,那滴黏液像是平空消逝,完整冇入了指尖。
那柄薄如蟬翼的短劍則被甚麼阻了一阻,劈麵而來的黑影本來是一隻體型更加龐大的毒蜂,外殼堅固就連沈雁手中的神兵利器都不能等閒破開。但是不能等閒破開,卻並非破不開。
隻是遙遙路遠,他還能撐過這幾百裡長路嗎?
噗的一聲,吹笛人噴出了一口鮮紅血液,本來這沈雁本就有驅蛇靈藥,卻恰好要跟他們做內力比拚,但是現在箭在弦上,再不容退!跟著一口鮮血濺出,交疊的樂聲愈發宏亮,幾近震耳欲聾,兩邊的內力都運到了極處,想要壓抑對方奏出的旋律,兩位馭蛇人掩在鬥笠下的麵孔已然顯出猙獰,沈雁彈劍的手背也迸出幾根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