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4頁]
短短一刹時,蚺婆身上已經中了四劍,固然為了避毒那些劍傷都刺的不深,但是她的體力總有耗儘之時,如若揮不脫手中木杖,那柄魔劍怕是就要刺入本身胸膛。而另一側,沈雁也終究擦乾了嘴角血漬,手中短劍一晃,像是也要攻上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男人,黑衣雪刃,麵孔漂亮到難以描述,在融融夕陽的暉映下的確就如同一尊玉石塑就的雕像,若不是他臉上的神情過分冷峻,身上的殺氣過分淩冽,怕是年青女子碰上了,便要心生傾慕。隻可惜蚺婆現在已經不年青了,看到這麼一名俊美殺神,她隻感覺膽顫,且迷惑的要命。
“你認錯人了。”嚴漠手上長劍一晃,劍尖直刺而來。
但是蚺婆並不驚駭,就算內力一時運轉不濟,就算再被這可愛的蕩子陰上幾次,她也不怕,因為沈雁絕對冇法殺她。
老嫗的聲音不那麼好聽,像是被劇毒蝕壞了嗓子,她的語氣也不如何狠惡,彷彿死掉的門徒和兒子還不如那條皺巴巴的靛青羅裙。但是閃動在她眼裡的是比毒蛇還陰冷,比豺狼還殘暴的歹意,像是隻用雙眼就能斬殺麵前之人,再用他的屍首喂一喂野生的毒蟲。
蕩子的聲音裡儘是樸拙,但是手上刀刃卻不那麼友愛,跟著這話,他也揮劍衝了上來。一個黑衣殺神就讓人冇法抵抗,再加上個不要命的狂徒,本日怕是冇法善了。蚺婆再也不敢正麵迎敵,廣大袍袖悄悄一抖,一條銀色大蛇悄無聲氣的竄了出來。
沈雁也長長歎了口氣,微微站直了斜倚在樹乾上的身材。現在的蕩子早就冇了幾日前那副風騷俶儻、蕭灑不羈的模樣。他的神采白的嚇人,比紙坊最上等的絹紙還要慘白幾分,偏生眼圈下好大兩團烏青,看起來有幾分不幸,幾分好笑,另有幾分可怖。下頷冒出了一層短短胡茬,像是有段時候未曾打理儀容,髮髻勉強還紮在腦後,絲絲縷縷烏髮逃脫了束縛,正狼狽的掛在頸邊耳後。
這時沈雁也斬除了那雜七雜八的毒蟲,正半倚在樹上喘著粗氣。像是發覺了嚴漠的目光,他昂首微微一笑:“嚴兄,冇想到又在這裡碰到你了。”
發覺了麵前男人埋冇著的孱羸,蚺婆桀桀怪笑了兩聲,悄悄一轉手中木杖,杖尖忽的一下朝沈雁砸去。兩天時候,如若換了旁人,怕是幾百個回合都較量過了,但是沈雁隻跟蚺婆交過兩次手,一次是他傷了左肩,整條胳膊都冇法再用,第二次則是毒物入骨,傷了肺腑。他的武功或許不在蚺婆之下,但是被人所製,勝出就化作了迷茫泡影。
“姚浪?如何是你,你不是去了踏雪山莊……”蚺婆的嗓音本就刺耳,現在大驚大怒,更是像破鑼普通沙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