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七十三節：敢叫聖人低眉！[第3頁/共4頁]

言一諾的笑容更加猙獰可駭：“你看看你，你現在的模樣，真是叫我看到都感覺蒙羞，你如何能夠變成如許呢？大師兄！”

屈懷沙頓時驚得變如土色，他聲音都變了：“言一諾，我們當年情同手足，你，你的課業可都是我教的，你……你豈能這麼對我！你……”

石硯頓時在空中崩潰，化為顆粒，摔得粉身碎骨。

他抬起手來，指向麵前的殘破石碑，大聲說道：“當年我與皇甫奇，廝殺固然殘暴，但不過是‘經世致用’與‘百家之言可為一家之言’的大道之爭，我輸了，固然不平氣，可這麼多年疇昔了，也未曾感覺冤枉……而你，你看看你，你這些年，都做的是些甚麼事情？”

屈懷沙似是被言一諾的猙獰模樣驚住了，他竟是不自發地身材向後幾步，幾近貼到了身後那塊殘破的石碑之上。

披髮之人微微一愣，他旋即自嘲著笑了起來：“信夫子，我屈懷沙一介戴罪之人，被賢人罰在碑林謄寫經文，非死不得踏出碑林半步的死囚，豈敢做你的大師兄！”

言一諾冷哼一聲，說道：“我亦如法炮製，設想在曲水流觴文會上擊敗了他，讓他被逐出儒家門牆，不得已創建了經世家，勉強留在了學宮當中，但很快鬱鬱而終。可惜他到死能夠都不曉得，我是在為你，我的大師兄在複仇。”

言一諾說道：“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在文廟當中與你辯論，害得你被賢人斥為‘混合吵嘴，非論是非’，被斥為‘千秋大賊’，被囚於碑林抄經，以正心誠意，永久不得分開碑林半步。他倒是因為辯論時以文氣引來‘快哉風’，而名聲大噪……哼！”

他正色嘲笑說道：“正因為，百產業中不但獨一你推許的儒家、道家、法家、墨家，兵家，另有長於審時度勢的雜家，長於抵賴的名家，長於煽風燃燒的縱橫家，另有亂世出山，亂世封山的鬼穀家，這些個你或看不上，或羞與為伍的流派。”

“我，我不要做甚麼賢人，你彆過來，你彆過來啊！”

言一諾點了點頭，持續說道：“我本覺得皇甫奇身後，將經世家以及皇甫奇的經世致用學說完整搞臭，逐出上清學宮隻是水到渠成的時候題目了。未曾想到，經世家竟然又冒出來一個叫於林的傢夥，竟是一名下界的飛昇者。我亦設想將他囚於一處方寸空間以內，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冇曾想到，經世家又出了一個女掌門，女子畢竟在學宮天然遭到輕視，我多方打壓，眼看就要勝利了……”

他盯住麵前的屈懷沙，嘲笑道：“大師兄，這邊是我與你的境遇，大相徑庭的啟事！”

但屈懷沙還是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的拯救稻草似得，抓起地上的羊毫，鎮紙，慌亂當中儘數朝著言一諾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