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五十八節：既生有方，何生秦楓[第2頁/共4頁]

他驀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喃喃自語道：“為何還要生他秦楓！為何，為何啊！”

秦楓吃力地抬起手來，指向蘭溪劈麵的荀有方：“立德、建功、立言，此為讀書人之三不朽，立德第一，其次建功，無從建功，隻得立言。不管建功還是立言，在我經世家看來，建功必定是致用，立言還一定是致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事理，誰都明白。

他曉得，言一諾當然也曉得。

但終究，還是絕望居多。

終究，千算萬算，算不得民氣。

令言一諾本身都不敢信賴的事情，產生了。

荀有方苦笑說道：“秦楓，你說的冇錯，那首供奉增華閣的《戒己詩》的確不是我做的！”

秦楓嗓音沙啞，此時語氣卻已是比較之前充滿了更多的信心，他笑道：“古往今來，成彪炳千秋之大功業者，誰不有令人交口獎飾的大義大德？你何曾見過卑鄙小人得以立下千秋功名？”

話音落下，感知到勝負已經瞭然，漂於蘭溪之上的青銅酒樽突然飛起，徑直到了荀有方的麵前。

崔巍不肯為言一諾的臉麵捐軀本身的統統。

最後一句，秦楓乃是將渾身文氣完整抽暇盪漾，在一浪高過一浪的醞釀以後完整迸發，渾身浩然氣以這最後一句為引，通盤壓上。

冇等秦楓發問，荀有方驀地抬起手來，竟然雙手端住青銅酒樽，彷彿是要借酒澆愁普通，抬頭就灌。

酒樽微微顫抖，如催命的鬼符普通。

畢竟他們的屁股還坐在上清學宮儒家這裡，如果對經世家秦楓的實際心悅誠服，這算如何一回事啊？

他笑著說道：“若不立德，無以建功，若不立德，更無從立言。即便能夠下筆千言，也不過是誤人後輩，千百年後自被人棄之如弊履，嗤之以鼻。以是……”

曲水流觴文會上的主持人，必須包管本身的公允公道，不能有一點秉公之處，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不然不但會使本身所代表的流派蒙羞，作為主持人也會遭到極其峻厲的獎懲。

荀有方微一考慮，似是確認秦楓所說並無甚麼凶險圈套，他便朗聲說道：“本就如此。先修身，但是齊家，齊家但是治國，治國然後平天下。如何，你經世家對此另有貳言不成？”

他旋即用傳音入密對一旁的崔巍道：“崔巍，一會如果荀有方倒黴，你可出言助他！”

言一諾眼神暗淡，絕望與怒意，一閃而逝。

除了極其少數的妖孽，破而後立，還能夠一舉入天人，成為賢人。

足以醉聖的杜康美酒，頓時如瀑布澆頭而下，酒液如倒傾銀河，竟是“咕咚咕咚”灌入荀有方的口中。

最高的獎懲，有一名祭酒被廢掉文位，毀掉問心，被罰在藏書閣謄寫經籍，永久不得踏出藏書閣半步，直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