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下）[第1頁/共4頁]

顧景樓道，“是。是奉我阿爹的號令，去汝南調查一些事的。本日求見陛下，恰是為了向陛下稟報。此事觸及奧妙，還請陛下屏退擺佈。”

天子神采倦怠，並不如何說話。雖本日維摩所奏稟的事天子一概都說“那就按你的設法辦吧”，但語氣中並無甚麼嘉許之意。維摩心中惴惴。他能覺出天子對他的不滿來，可他不明白日子究竟不滿在那邊。天子的態度總讓他思疑本身是否定真就如此平淡，難當大任。

顧景樓便道，“我也不曉得――客歲玄月分開廬陵後，我已有一年多冇回江州了。”

維摩一向守在他床前，見他展開眼睛，忙欣喜道，“阿爹！”

天子彷彿發覺到了，便說，“彆太在乎你弟弟，你是儲君，隻要度量賽過他便充足了。”

維摩沉默半晌，才讓到一旁，二郎忙上前跪到天子床邊，天子試圖抬手卻不能，二郎忙抱住天子的手。

內侍去宣顧景樓入見。

他猛的一驚，便站起家來。

但是麵前忽就一片赤色，繼而一黑……

天子看了他一會兒，彷彿是歎了一口氣。

事隔多年，可天子腦中還是立即閃現出阿誰抱劍乘舟而來的漂亮少年，麵色便一緩，道，“記得。他來建康了？”

天子也不生疑，抬手便命擺佈侍從退下。隻留維摩和二郎在一旁奉養。

鄰近未時，天子終究悠悠轉醒。

顧景樓道，“李斛恐怕確切還活著。”

天子道，“……還是由顧淮兼任。”又叮嚀維摩，道，“朕已將琉璃許配給顧六，你擇日替他們定下。”

天子略有些絕望，卻並冇透暴露甚麼行跡來，隻道，“是的，剛纔確切傳聞，你新從汝南來――是客歲便去了嗎？”

天子不作聲，也不做色，殿內一片死寂。

但建康城防多麼龐大，他不成能對每一個細節瞭如指掌。而他越是想到李斛，便越是回想起當年熱誠，徐思的麵龐不竭的閃現在他腦海中，最後呈現在他腦中的是一個嬰兒的麵龐，他命令“措置掉”……

天子接了印信，微微後仰著看了看――他已有些花眼了――見確切是顧淮的信物，便道，“――快讓他出去。”

他不由就想，那嬰兒應當已被措置了吧……可下一刻腦中那嬰孩兒忽就展開眼睛，麵龐同快意相重合了。

可要再如之前幾個月一樣殫精竭慮、不得安穩的為朝政和軍務操心，想來也是不能了。

二郎道，“是――他從汝南來，說有奧機密事向阿爹稟報。”他便將顧景樓給他的印信呈上去，“他正等在內裡呢，您見不見他？”

天子這才緩緩問道，“那麼，你刺探出的動靜是――”

維摩惶恐之下亂了陣腳。

顧景樓便道，“臣留了活口審判，才曉得他們竟然都是羯人。二十年前隨李斛南渡歸降，李斛反叛被誅滅後，他們便被分離遷徙到江州。”他略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