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第2頁/共3頁]

在場都是王謝望族的夫人，有幾位還是誥命夫人呢。

白桃吃了一驚，冇想到夏君玉冇有睡著，將兩人的對話如數聽到了耳朵裡，可她的話，又讓白桃咬緊了唇，落下眼淚。

夏君玉麵色安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悲喜，抬手緊了緊裹在身上的夾襖。

季氏奉告她讀書習字隻會讓夫家看不起，女紅交給下人去做，琴棋書畫不如向夫君撒嬌來得輕易。

出了正月，齊府的翠竹院就變得更加冷僻了。

白桃諳練的接過湯碗，放在一旁，快速的又走到床榻邊輕拍夏君玉後背，待她吐潔淨湯藥後，才深深歎了口氣，再看夏君玉，已是神采慘白，嘴唇冇有一點赤色，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翠竹院冷僻下來。

夏君玉俄然展開眼，猛地坐直了身子，嚇得白桃麵如土色，忙握住她的手，喚道：“夫人，夫人。”

夏夫人死的那年，夏君玉才四歲，而後季氏將她養在膝下，在外人看來便是視如己出，夏五姐有的，她都有，夏五姐冇有的，她也有。

白桃抿抿唇，胸口出現酸楚來。

白桃頭也不回，冇好氣的輕聲嗬叱：“你這是又乾甚麼去了？夫人剛喝了湯藥睡下，你返來腳步聲放緩些，免得吵醒了夫人。”

多數是因為那一巴掌吧，她當著世人的麵，揚起手打了柳三娘。

朱桃見白桃真的動了肝火，嘖嘖兩聲，提示道：“姐姐莫說我冇提示你，眼看著夏五蜜斯頓時過門了，你可要好生想想此後的日子如何過罷。”

湯藥到嘴邊，還未入口，光是聞著苦味，夏君玉就皺緊了眉頭，她幽幽輕聲歎道：“這湯藥更加的苦了……”

白桃見狀心中微微歎口氣，“夫人，您把這湯藥喝了吧。”紫檀捲雲紋圓幾上放著一碗溫熱的湯藥，這藥已經熱過兩次了，灶房那邊的掌事媽媽早不耐煩對付她了。

這藥量當真是加了一倍，夏君玉的身子入冬後更孱羸了，大夫說這是芥蒂，僅僅吃藥是治不好的。

厥後呢？

再往前一點，她躲在孃親懷中咿咿呀呀學語，季氏甘心對孃親昂首稱臣。

要說夏老爺是正四品的都司，夏君玉是他的嫡長女，她嫁給正五品的齊霈，齊霈看在夏老爺的麵子上，也不會對她如此冷酷，畢竟當初這門婚事也是齊老夫人活著時跟夏夫人定下來的娃娃親，兩家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白桃張了張口，如鯁在喉，齊天是夏君玉獨一的孩子，可惜當時候她的身子已經不太好了，齊天四個月大的時候，短命了。

夏君玉長長歎口氣，合上眼，呼吸垂垂變得綿長。

喝了半碗湯藥，夏君玉再也忍不住攥著衣衿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