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第1頁/共4頁]

“兩位皇子已經身處皇太後的寢宮，這就算召見，請兩位皇子在此好好安息……”

東海王再也忍不住了，“左公，皇太後……”

韓孺子不想顯得太無知，插嘴道：“應當是皇太後吧。”

東海王皺起眉頭，“那又如何？中常侍在皇宮裡隻是小官，我曉得楊奉，他在天子還是太子的時候經心折侍了幾年，天子一死，他就是喪家之犬。不過你倒是提示了我，等我即位，必然要清算楊奉。”

“請兄長前行。”東海王謙遜地讓到一邊。

年青的寺人笑了笑，前頭帶路，領著兩位皇子分開西配房，順著環廊走向正房，天井裡空空蕩蕩，劈麵的東配房裡模糊有辯論聲傳來。

左吉指導兩人進入西邊的暖閣，暖閣很寬廣，靠牆擺著一張大床，被褥俱全，窗下是一張長長的椅榻。

“大臣們想在宮外立我為帝，可他們膽量太小了，竟然隻派出一群乳嗅未乾的傢夥來肇事。”東海王無所謂地說。

韓孺子搖點頭。

左吉站在門口，輕聲道：“皇太後身心交瘁，臨時還不能見人。”

這句話又將東海王觸怒了，猛地回身，橫眉立目，“你真是個討厭的傢夥，既笨拙又不會說話，誰奉告你皇太後能決定統統的？是你母親嗎？你們母子一樣笨，皇太後的大權都來自天子，天子駕崩，就隻能依托本家後輩，上官氏當皇後三年、當太後不到半年，支屬在朝中根底未穩，連商討大事的資格都冇有，不像我們崔家，早在武帝時子孫就已充滿朝廷。”

韓孺子駭怪地又看了東海王一眼。

“你剛纔說他不愛當官。”

“兵馬多數督韓星，他是宗室重臣，也是個誠懇人，論輩分還是咱倆的叔祖呢，跟宰相殷有害一樣，不敢做事，隻能守成，等我當了天子，就讓他回籍下去，兵馬多數督雖說是個虛職，好歹也是正一品，得交給宗室中最值得信賴的人，歸正不會是你。”

“我母親。”

韓孺子嗯了一聲，感覺東海王的話很有幾分事理。

韓孺子站在地上肝火沖沖地盯著東海王，臉頰憋得通紅。

“你有徒弟？”

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就如許見麵了，冇有外人，冇有先容，更冇有親情，相互打量著――後到的少年打量得更多些，韓孺子很快低下頭。

韓孺子冇昂首，等了一會才低聲說：“我要回家。”

東海王滾滾不斷地列舉了一大串親戚，聽他的意義，全部大楚朝都是靠崔氏一族支撐起來的。

“皇太後將兩位皇子視若親生，普通人可冇資格過夜其間。”左吉笑了一下，“皇太後就在劈麵的暖閣裡，她很怕吵，以是，請兩位皇子……”左吉做出一個壓聲的手勢，“有甚麼需求，悄悄拍門就行。”

“哈，當今？他已經死了，駕崩了。他是太後獨一的兒子，年紀也大，是嫡宗子，我們都爭不過他，以是他冇需求斬草除根。咱倆不一樣，按出身，我比你高貴很多，按年紀，你比我大一點，能夠就是幾天。太後的嫡子死了，應當是我繼位，但是總會有幾個陳腐的傢夥說甚麼‘長幼有序’，弄得民氣混亂，逼得我不得不清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