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醉[第1頁/共4頁]

韓孺子回到帳中倒頭便睡，張有纔等人才起不久，傳聞昨晚的事情，都是既不測又擔憂，將侍衛們指責個遍，然後給天子換衣，讓天子睡得舒暢一些。

的確冇甚麼大事，韓孺子因而宣佈，由樓船將軍黃普公招安海盜，乘船西行，向海上諸國宣佈大楚的美意。

韓孺子招手讓欒凱坐下，與黃普公飲下杯中之酒，感喟道：“看來朕留不住人啊。”

韓孺子再次大笑，“黃將軍話說到這個份上，朕還能說甚麼呢？來，滿飲此杯，權當是朕為將軍送行。”

“為甚麼要去海上？”

當天下午，黃普公拿到了聖旨，去找欒凱，要帶他一塊解纜，此行隻是招安海盜，至於何時解纜還要待定，他與邀月的婚事也有很多禮節要走，冇有十天半個月冇法結婚。

淑妃鄧芸也已起床，看著熟睡中的天子，麵帶淺笑，彷彿很賞識此舉。

“殺人嗎？”

“明天的早朝……”

天子喝醉的動靜很快傳開，世人都是大吃一驚，自從巡狩以來，天子每日上午先見隨行官員，再見諸多參謀，從未間斷過，偶有竄改，也是天子要見某位首要人物，像如許放縱的行動，但是破天荒第一次。

三人再度坐下喝酒，談天說地，韓孺子也有幾分醉意，號令侍衛們解下腰刀，也來共飲，直到天涯放亮，夜飲才告結束。

韓孺子親手扶起兩人，“得君等二人，足以證明大楚未老。”

“就當我是頭野獸吧，是陛下解開我脖子上的繩套，把我放到田野，讓我規複野性，再讓我像忠犬一樣老誠懇實地守在一邊，我真做不到。我就應當去海上闖蕩，隻要想到明天能夠碰到風暴，乃至船毀人亡，我才氣鎮靜起來。實不相瞞，在陛下營地裡待了兩天，我乃至記念在海盜那邊當俘虜的日子。”

“天子誌在四方，我等所到之處，便是大楚江山，不管走很多遠，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我在海上學過一首曲子，願為陛下獻醜。”

欒凱睡得正死，被黃普公扯耳拽起來，一臉茫然，“乾嗎？”

“記不起來了，不過――走吧。”欒凱甚麼也不帶，單身跟從黃普公解纜。

黃普公點點頭，“她是好女人，嫁給我委曲了，以是請陛下多給些犒賞，如果此後她犯了錯――隻要不是謀逆的大錯，請陛下諒解。”

“我也要出海！”欒凱抓起酒壺，“跟黃將軍一塊出海，他是野獸，我也是啊，跟從陛下雖說吃得好、穿得好，但是太冇意義了。”

“甚麼時候了？”韓孺子一驚，騰地坐起來，隻感覺頭昏腦脹。

“海上。”

到了下半闕，曲風一變，降落而哀痛，男人在海上不幸罹難，同船人將死訊帶給他的家人，稱他是“乘風破浪男兒漢，縱死留魂在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