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常寧生怨[第1頁/共5頁]

碧春盈盈答著道：“常寧殿是新主侍寢前居住的處所，皇後曾有懿旨道，新主入貴。因著‘貴’與‘桂’同音，故殿中多植種桂子。”

我一麵走著，一麵向著念奴道：“等會把我的阿誰金鑲玉的玫瑰小鏡給她送去。”

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年紀稍長服飾華貴的宮女帶著一小丫環朝軒子走來。眼瞧著，小丫環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梳子丫環髻，胸前兩根細細的鞭子直直垂著，一身宮婢服飾，倒也清爽敬愛。

林紫月歎了一口氣道：“進宮有甚麼好，不日就要侍寢，想想竟要與那薛雪梅服侍同一個男人就要作嘔。婉姐姐，你說皇上會是個甚麼男人呢？”說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盯著我瞧。

念奴吃緊道：“蜜斯，那是您客歲生日時夫人特特為你買得的呢。”

年紀稍長的宮女上前對我行了個見麵禮道：“我是皇後身邊的女官婁語琴，奉皇後之命，賞各新主一名侍婢，您看這個碧春丫頭還對勁否？”說著，將這位名叫碧春的小丫環推到我麵前。因著掖庭還尚未給我們晉封名位，是以一乾宮女主子隻稱呼我們“新主”。

我含著端莊笑意，微微點頭道：“姑姑辛苦了，好走啊。”說著，喚一聲念奴道：“替我送送婁姑姑。”

我回身瞅著她道：“如何冇頭冇腦地，誰和誰打起來了。”

輦車過神武門，一起蜿蜒而去，也不知拐了幾道彎，最後才終究停了下來。念奴和采芹上來撩開車簾子，悄悄地扶著我和蘭筠下了車。

我見著她們二人極純真敬愛，不覺拉著她們的手道：“此後，也就我們三人一起罷了。”

我一把扶住她道：“這會子也冇外人，你也不消動不動就施禮了。念奴是我自家中帶來的，春秋也比你長些。今後，你們就姐妹相稱。在我身邊奉侍，彆的也不打緊，我最看重‘忠心’二字。若你在我身邊，不能對我忠心，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劈麵一套，背後一套，我是斷斷不會輕饒的。不過你春秋和我家中二妹差未幾，我看著親熱，對你是極喜好的。此後我們主仆一心，安穩度日罷。”

薛雪梅轉臉斜視一眼林紫月道：“侍寢？就憑她一個縣令的女兒也想侍寢？”

春季的暖陽最是和煦。我的寢房臨窗外一片開闊，低矮的各色花木在窗簷下葳蕤綻放。放眼望去，遠遠的，能瞥見一片煙波浩渺，更遠處，夕輝映著遠山翠黛濛濛。我倚窗遠眺，心機又輕巧難過起來。

我輕捏她鼻子，笑著道：“甚麼報不報的，我叫薄婉兮，看著你也比我年紀小，今後就叫我婉姐姐吧，與我一同來的，另有我的一個閨閣好友蘭姐姐，來日先容了你們熟諳。深宮寂寂，此後相互照顧，相伴度日也就罷了。”

我笑盈盈地拉過碧春的手道：“感謝皇後的恩賞，我非常喜好碧春。婁女官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