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流光催人老[第1頁/共4頁]
小桃伸手摸了摸,是個男孩。心中更是一喜。細細打量著孩子的臉龐,還太小,看不出邊幅的端倪。小桃的心,俄然就飛到了長江北岸那小我的身邊。孩子會長得像他嗎?如果有一天,他見到了他的孩子,會是甚麼情境?小桃想到這裡,心就跳突不安。
寅兒用樹枝戳著地上阿誰“遠”字:“喏,這是我名字,你熟諳嗎?”
祁正修一向冇有返來。他麾下的龍翔軍更加龐大。南唐的水軍防地,從常州一向連綿到了皖口,皖口守將林仁肇也是英勇之將,將南唐北麵的長江防地守得固若金湯。但祁正修和小桃的手劄來往卻頻繁了很多,自從有了孩子,祁正修每封手劄都會細細扣問寅兒的環境,動輒就是幾頁。而小桃的複書也常常是厚厚的一遝,從寅兒學步到牙牙學語,都事無大小地和祁正修說著。
產婆的臉也有些發白,低聲叮嚀著:“快進宮請太醫來吧,這怕是難產了。”下人從速跑出去駕著車進了宮。
“我姓祁。”寅兒大聲說著,小腦袋向上揚著。
男人唇角揚了起來:“遠?”寅兒當真點頭,男人接著問:“那你姓甚麼?”隻是這句話問的卻少了絲底氣,有些躊躇,又有些微微的掙紮。
祁正修?寅兒瞪大了眼睛,把祁正修上高低下都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後極其不肯定地伸出小手指著祁正修:“你是我爹?”
寅兒拿著樹枝在地上劃拉著,祁字對他來講有些難了,他能夠學了他的姓,以是熟諳,但寫不來,勾畫了半晌,煩惱地把樹枝扔到了地上:“不寫了。”想了想抬眸看向祁正修,“你叫甚麼?”
小桃半晌才用力憋足氣說出一句話:“窅娘,你如何出來了?孩子呢?”
“這是遠字,是我的名字。”寅兒用力地劃拉完遠字,正要和青青說話,猛一昂首,麵前不曉得甚麼時候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霜紅色的衣袍,內裡罩了一間件錦鼠毛的披風,頭髮用白玉冠挽著,一臉的暖和,就那麼長身玉立站在那邊。
祁正修蹲了下來,撿起寅兒扔下的樹枝,在雪地上一筆一劃寫著。寅兒唸叨著:“祁---正---”修他還不熟諳,讀不出來。
小桃給孩子取名“遠”,冇有取字。常日就喚奶名“寅兒”,因為孩子是寅時生的。窅娘曾經打趣小桃幸虧是寅時生的,這如果醜時生的,還叫“醜兒”不成?
大廳的火線彷彿另有甬道,另有很多房間。小桃又往前走了走,看不見路畢竟會通向那裡,並且火線幽深,彷彿另有好長的一截。小桃立在原處想了想,回身向來時的路返了歸去。
有了孩子,小桃俄然感覺人生全都不一樣了。之前,她的心空蕩蕩的,輕飄飄的。可現在看著阿誰軟軟嫩嫩的小東西,看著他咧嘴笑,看著他撇嘴哭,看著他嘬奶,都是她的全數。對趙光義的統統思念,見到了麵前的孩子,就全都豁然了。孩子在身邊,就彷彿他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