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第1頁/共2頁]
桃孃的唇角冷冷勾起,盯著響動的窗欞,似有若無地問道:“都雅嗎?”
後院二樓西廂最大的一間,便是桃孃的房間。屋外奉養的婢女青青跺了跺已經站麻了的腳,手裡的漆盤因為長時候的托舉猛地抖了一下,青青頓了頓,再次開了口:“女人,喜服到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候,屋裡響起了一聲不溫不火的聲音:“出去吧。”
張姓官員一愣:“贖一個官妓?”官妓是朝廷的人,並非普通官員能夠據為己有,此人能將官妓贖出來,想來背景不薄。他還想再問細些,一旁的酒妓連翹已是按捺不住,擎起手中的白玉杯,眼波流轉:“張大人,何必談些不成及的,不如點一出珠圓玉潤可好?”
張姓官員早已被連翹含情脈脈的目光看得心神泛動,那裡曉得珠圓玉潤是甚麼,隻呆呆地點了點頭,塞到連翹手裡一錠銀子。
另一個公子歎了口氣,由衷羨慕道:“沈兄好福分,可惜我們未曾有機遇點過桃娘。”沈姓公子不免麵露幾分對勁之色,將手探入身邊酒妓的衫內行動起來,腰下潔白的雙魚玉佩也跟著一晃一晃。
青青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桃娘,心下倒抽了一口寒氣,冇敢接話。桃娘仍然很美,隻是明天的遠山黛,是從未有過的畫法,那眉,長長的彷彿要挑到髮髻,配上眉心的桃蕊紅妝,竟有幾分妖氣了。這不是桃娘夙來平淡高雅的妝容,桃娘,是冇有妖氣的。
桃娘冇有重視青青的神采,轉眸看向了她手裡的托盤。一襲淺紅的柔紗錦袍,並著紅色描金線的披帛,在燭火的映照下正瑩瑩披髮著絲綢的光芒。桃娘抬起如水蔥般的纖指,悄悄撫了撫披帛上的絳色流蘇,低眉問著:“他,來了嗎?”
看得張大民氣下癢癢,麵前的這個珠圓玉潤都讓他把持不住,那長虹臥波,該是如何的撩人?不覺吞了口口水,桃娘,到底是如何個冷傲的人物?
方纔的世家後輩搖點頭:“晚了。有人贖了桃娘,今晚這麼大的場麵,就是桃娘出坊。你瞧那九麵花鼓,常日隻要一擊,再高貴的官員,也隻能二擊。隻要出坊的女人,才氣三擊。桃孃的桃花鼓剛纔已經擊了一次,二更和半夜的時候,還會各有一擊。如此,方纔場麵。”
連翹從盤中拈起一粒葡萄,含入口中,又將杯中的酒含到嘴裡,隨即忽地俯身噙上張大人的唇,張大人還冇來得及反應,隻感覺牙齒被柔嫩的舌尖撬開,一股甘釀沁入口中,葡萄的清甜中和了酒的辛辣,再加上美人的唇香,張大人隻感覺唇燙了起來,緊接著滿身都燙了起來,不自感覺攬上了連翹的腰,目光迷離道:“那葡萄的皮呢?”
連翹將口中的葡萄皮取出,笑著又倒了一杯酒。張大人早已滿身都醉了,直歎本身之前見地陋劣,竟不曉得女人能夠這麼妙。身邊的世家公子笑道:“花月坊的花腔是最多的,卻也風趣。張兄如果愛好,一一嘗試便是了。珠圓玉潤,雙鳳朝陽,鴛鴦交頸-----隻是可惜桃娘獨占的長虹臥波,你不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