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越線了[第1頁/共4頁]

牛叔啊，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我家的老弱那麼蠢，讓他們鬥虎撲狼的不實際，可又不能不進食。一家人一家人，我一人即便渾身是鐵，能撚幾根釘呀？

“北山道的黃巾，超出五十步了。”

軍功在前，又無後顧之憂，南穀又有我等堵路，一旦居庸城內之兵殺出，即便我北方軍一步不動，近兩萬黃巾弟兄，也會十不存一。

牛春正要說甚麼，就聞聲一聲淒厲的哨響。

“求仙帥放俺出穀。”

“誰家的老弱呀？自家的老弱，不相乾的老弱，還是仇敵的老弱呀？自家的老弱纔是老弱，不相乾的老弱就是不相乾，仇敵的老弱還是仇敵。便是仇敵的婦孺，還是是仇敵。對仇敵，就要像寒冬一樣刻毒無情。”

皋比大椅中的李軒站了起來，抬臂向北山路一指，“此時北穀山道上數千黃巾擁堵一團，天賜良機，隻用三百重甲士循山道砍殺，便能夠如驅羊群，直抵居庸城下。

李軒仍然高坐椅中不起，臉上仍然笑容溫暖，“約是甚麼，就是盟。盟是甚麼？割盟主盛朱盤，取其血歃於玉敦，是謂盟。日月尾下的那器皿呀，一落地就碎了，冇再粘的需求。前約既已毀，咱再立新約吧？”

李軒冇與牛春一起朝北走，而是與身邊待命的臨時侍衛交代幾聲，回身上了高台。

擠在一團的人群，躲箭閃避中前傾後倒，一個倒下就是波浪般帶倒一片，相互擠壓踩踏，哀嚎不斷。

“牛叔啊，甭扯甚麼帥不帥的，您還是喊我小仙吧，營裡廚子都這麼喊我。”

“鼓譟是因為有人鼓勵，因為那些人，不尊敬你，不守你的令，不守約。”

時下你等已危如累卵，居庸之兵不出，一是內有雄關可依，外有八萬黃巾輪番攻城。二是居庸之南儘皆山地，關內諸胡部酋節的陪侍馬隊，使不上力，又互不統屬。三是上穀郡太守高翔在關內，其乃高士，站得城關之高，才氣看得遠嘛。有堅城可依，易不敢輕兵，寧肯悶城死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循名譽去，就見北穀口處，兩麵彩旗正在疾舞。

李軒語氣還是平平，“與你們講豪情還是其次，關頭你們比我還窮呢。佯攻之兵，隨軍就冇帶啥油水，真冇啥好搶的。

“如何回事？”牛春一愣。

說著，抬手朝北穀山道一指，“南歸之路，不動則通，動則無。這一動，約就毀了，穿穀南歸的活路，主動的那一刻，就已不複存在。

牛春昂頭，衝台上的李軒一抱拳，“俺願陣前喊話，讓……”

李軒聞聲一曬，幾口吞掉剩下的半拉包子，抽出張紙，邊擦手邊笑，“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失密可害己，便可害人。愛敬愛人，就能殺人。我今釋牛叔等老弱南歸，對牛叔是義，對黃巾就是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