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假投降巧計成虛話再受禪依樣畫葫蘆[第4頁/共5頁]

忽報兵已入內。會令閉上殿門，使軍士上殿屋以瓦擊之，相互殺死數十人。宮外四周火起，外兵砍開殿門殺入。會自掣劍立殺數人，卻被亂箭射倒。眾將梟其首。維拔劍上殿，來往牴觸，不幸心疼轉加。維仰天大呼曰：“吾計不成，乃天命也！”遂自刎而死。時年五十九歲。宮中死者數百人。衛瓘曰：“眾軍各歸營所，以待王命。”魏兵爭欲報仇，共剖維腹，其膽小如雞卵。眾將又儘取薑維家眷殺之。鄧艾部下之人，見鐘會、薑維已死，遂連夜去追劫鄧艾。早有人報知衛瓘。瓘曰：“是我捉艾；今若留他，我無葬身之地矣。”護軍田續曰：“昔鄧艾取江油之時，欲殺續，得眾官告免。本日當報此恨！”瓘大喜，遂遣田續引五百兵趕至綿竹，正遇鄧艾父子放出檻車，欲還成都。艾隻道是本部兵到，不作籌辦；欲待問時，被田續一刀斬之。鄧忠亦死於亂軍當中。先人有詩歎鄧艾曰：“自幼能籌劃，多謀善用兵。凝眸知地理，抬頭識天文。馬到山根斷，兵來石徑分。功成身被害，魂繞漢江雲。”又有詩歎鐘會曰：“髫年稱早慧，曾作秘書郎。奇策傾司馬，當時號子房。壽春多讚畫，劍閣顯鷹揚。不學陶朱隱，遊魂悲故裡。”又有詩歎薑維曰：“天水誇漂亮，涼州產異才。係從尚父出，術奉武侯來。大膽應無懼，大誌誓不回。成都身故日，漢將不足哀。”

會將艾父子送赴洛陽。會入成都，儘得鄧艾軍馬，威聲大震。乃謂薑維曰：“吾本日方趁平生之願矣！”維曰：“昔韓信不聽蒯通之說，而有未央宮之禍；大夫種不從範蠡於五湖，卒伏劍而死：斯二子者，其功名豈不鮮明哉，徒以短長未明，而見機之不早也。今公大勳已就，威震其主，何不泛舟絕跡，登峨嵋之嶺，而從赤鬆子遊乎？”會笑曰：“君言差矣。吾年未四旬，方思進取，豈能便效此退閒之事？”維曰：“若不退閒，當早圖良策。此則明公智力所能，無煩老夫之言矣。”會撫掌大笑曰：“伯約知吾心也。”二人自此每日商討大事。維密與後主書曰：“望陛下忍數日之辱，維將使社稷危而複安，日月幽而複明。必不使漢室終滅也。”

卻說薑維、鐘會、鄧艾已死，張翼等亦死於亂軍當中。太子劉璿、漢壽亭侯關彝，皆被魏兵所殺。軍民大亂，相互踩踏，死者不計其數。旬今後，賈充先至，出榜安民。方始寧靖。留衛瓘守成都，乃遷後主赴洛陽。止有尚書令樊建、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秘書郎郤正等數人跟從。廖化、董厥皆稱疾不起，後皆憂死。

維領命，方欲行動，俄然一陣心疼，昏倒在地；擺佈扶起，半晌方蘇。忽報宮外人聲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