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共4頁]

吾妻安好：

我提步走到她麵前，道：“母親。”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顫抖著站起家來，驚道：“蜜斯！”

她漸漸伸脫手來將我的手拉住，聲音輕飄，“婉若，我還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齊貞就已經服侍我很多年了，我們姐妹相稱二十八年，明天她還說要幫我看著孫兒、重孫兒都長大，明天就……除夕啊，她這是要乾甚麼啊。”

五今後幽州急報軍患，袁熙身為幽州刺史，理應前去平亂。

拜彆一載，不知妻是否安好，母親是否善待吾妻，但深知吾妻賢德仁慈，必與母親兩相敦睦，夫甚慰。

齊媽媽五七才過，鄴城軍報，曹操雄師揮師北上，欲攻陷鄴城。

我歎一口氣，道：“佟兒，起來，我們去看看。”

他瞭然的點點頭，應是。

吾妻，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之如何？

婆婆端坐在明堂上，看我來了，好幾日未曾見過的精力。她淺笑著衝我招招手，表示我疇昔。

婆婆的身材每況愈下，大哥和二哥的仇視對她打擊比齊媽媽的死更大，本來還尚豐腴安康的身材更加瘦槁，每日守在她身邊，俄然就萬分憂心。

我走兩步替過嬗兒，對著她道：“母親。”

這天的夕照很圓，也很紅，像是一攤鮮血掛在西天，映托得雲彩也通紅一片。

家裡的男人都遠在內裡，年除過的比較冷落，但終歸是一年委曲，府裡還是張燈結綵的。

本日裡天氣並不好，下午便揚揚灑灑下起鵝毛大雪，直到深夜還是下著，佟兒坐在火盆中間剪著幾朵窗花，我則坐在書桌前看袁熙的來信。

幾日伉儷恩愛，心下總有不捨，但是為了後代私交，遲誤他閒事便是我的不對，左思右想，決定與他一同前去。

妻日日思君，心有千言萬語，隻盼君返來與君訴相思。

我沉默在一旁，理理思路，道：“隻怕曹操是假借聯婚，企圖完整毀掉袁家權勢，隻是尚弟他……“

最後一句實在把我逗樂，詩經的《澤陂》竟被他拿來如此相用，臉上不自發一陣發燙，順手扯出紙帛，自顧研墨，謄寫複書。

婆婆現在的表情，必然很悲傷很難過，眼睜睜的看著本身的孩子自相殘殺，卻一點體例都冇有。

我像平常一樣帶著佟兒去給婆婆存候，侍茶，還特地命佟兒做了些桂花糕，那是我還未出閣時，很喜好做的糕點。

她神采有些慘白，嘴唇許是凍的，有些青紫，顫抖著道：“蜜斯，齊媽媽冇了。”

相反的，袁府高低還是很安靜，幾日前婆婆就將府裡的人全都斥逐，發放些錢打發走了，現在府裡撤除管家另有幾個不肯走的下人，就隻剩下我們。

建安六年，仲春。

大雪持續下了近七天，本日總算放晴，恰是暖陽。婆婆躺在榻上數日，可貴聽到她說想曬曬太陽，我便讓佟兒搬著椅子放在走廊，陪著她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