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任[第1頁/共3頁]
小孩兒膚色潔潤,如粉雕玉琢,小大人似的挺著腰桿,跪坐車篷下,甚是敬愛。
“這便是我今後長住的處所了,來到這個期間已有十年,吃力千辛萬苦,終能執掌一亭,雖所轄之地隻要十裡,但也算能夠開端動手‘大計’了。”
順著官道直走,數十裡外就是潁陰縣城了。
繁陽亭外來了一個騎馬的青年,年約二十,穿戴袴、褶,頭上冇有帶冠,隻裹了幘巾,腰間吊掛了一柄環首刀。“袴褶”是外來貨,來自遊牧民族,形似後代的上衣和褲子。
登下台階,荀貞朝門邊側塾中瞟了一眼,屋內陳列簡樸,一榻一幾罷了。
荀貞嘴角暴露一抹笑,心道:“黃忠、黃忠,初聞聽這個名字時,還讓我愣了一愣。現在看來,這名字起得倒是很對,甚合麵相,公然是個‘老黃忠’。”
本年的年景不錯,入秋以後,雨水較足,地裡的冬小麥鬱鬱蔥蔥,風一吹,青色的麥苗起伏不定,一股暗香混著熱氣撲鼻襲來。遠遠地能夠看到有三三兩兩的田奴、徒附穿戴犢鼻褲,光著膀子在其間勞作。
荀貞即出身荀氏。
荀貞微微驚奇,想道:“不在前院當值,跑去後院何為?”固然驚奇,但他冇有發問,而是和藹地說道,“既如此,勞煩你前頭帶路,領我去見見亭中諸君。”
“亭父”,是亭長的幫手之一。
潁陰(今許昌)地處要地,附屬潁川郡,人文聚集,城中最聞名的有兩大姓,一個劉氏,一個荀氏。劉氏乃前漢“濟北貞王”以後,荀氏則是戰國時儒學大師荀況的後嗣。
黃忠將馬牽入廄中,又“噓噓”地把雞趕入塒內,走回荀貞身邊,殷勤先容道:“這個前院是俺們住的,荀君的住處在後院。”
“亭者,停也”。
荀貞偏轉馬頭,給一輛劈麵行來的牛車讓開門路。
左邊搭了個馬廄,能容兩三匹馬的大小,不過現在裡邊空蕩蕩的,一匹馬也冇有。
前邊這個院落較小,中間是片空位,當初他在遠處看到的桓表就直立此處。
“都在後院。”
荀貞和睦地還他了一個笑容。拉車的牛身上以及車輪、車身上都儘是灰塵,風塵仆仆的模樣,看來走的路不近,這老者約莫是從外埠來,帶著孫兒往城中探友去的。
牛車“吱呀吱呀”地遠去,荀貞的心神很快轉到了眼下。
荀貞點了點頭,冇有疇昔細看,走出院中。
荀貞笑了笑,說道:“不急。字在牆上,又跑不了,甚麼時候看都能夠。”今後院看了看,又往右邊的屋舍看了看,問道,“亭中的彆的人都在那裡?”
處所上的“亭”,不但是最基層的治安單位,並且有歡迎過往官吏、給遠行百姓供應留宿的任務,以是“亭舍”頗大。
才過日中不久,路上車馬來往、行人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