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任[第1頁/共3頁]
在亭舍中張貼通緝犯的畫像是一個秉承前秦的常例。一來便利過往的公眾揭露,二來亭吏也可根據畫像查抄行人。新莽末年,光武天子的哥哥劉伯升就因為聚眾起事而享用過這等候遇。
“對,有我們郡的,也有彆的郡的。”
此時到得近前,看得更加清楚,隻見亭舍占地頗廣,地基高過空中,有石板門路與官道相連。
光和三年,玄月初的一箇中午。
……
“鄭君”,名叫鄭鐸,是上任亭長,因在客歲的大疫中救民得力,考成優良,被汲引去了縣裡。
熟諳的是在疇昔出遊的路上,見過很多近似的亭舍;陌生的是即將成為麵前這個亭舍的仆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特滋味。
老卒站直了身子,問道:“但是新任的亭長?”
隔著大老遠就能看到在亭舍內有一根丈餘長的柱子高矗立起,柱子的上端有兩個大木板,交叉橫貫。此物名叫華表,又叫桓表,是上古遺製,用來給行人唆使門路方向,做路標用的,也是亭的標識。
處所上的“亭”,不但是最基層的治安單位,並且有歡迎過往官吏、給遠行百姓供應留宿的任務,以是“亭舍”頗大。
“鄙人荀貞。”
他從頓時跳下來,清算了下裝束,來到亭舍前。
官道兩側則是大片的麥田。
新官上任,來了半晌,除了在門口值班的黃忠外,竟然冇有一人出迎。固然他們能夠不曉得荀貞本日到來,但剛纔牽馬出院、雞鳴高文,動靜不小,莫非都冇聞聲?
在亭舍樓前,是一條筆挺寬廣的官道,也恰是他來時走的路。
“這便是我今後長住的處所了,來到這個期間已有十年,吃力千辛萬苦,終能執掌一亭,雖所轄之地隻要十裡,但也算能夠開端動手‘大計’了。”
和帝國境內絕大多數的亭舍一樣,繁陽亭也是地處要道。
“恰是。”
車內坐著一名高冠博帶的老年儒生,衣袍整齊,文靜寧靜地坐著,中間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兩邊交叉時,小孩子獵奇地看了看荀貞。
“恰是小人。”
“這些都是朝廷的通緝要犯麼?”
他名叫荀貞,是新任的繁陽亭長。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甚麼,頓了頓,又說道:“六月時,朝廷下詔求賢,汝南有位姓袁的先生得了保舉,奉詔進京,因為天晚夜禁,投宿本亭,住了一夜後,非常對勁,留了幅字在牆上,荀君要不要去看看?”
牛車“吱呀吱呀”地遠去,荀貞的心神很快轉到了眼下。
“都在後院。”
馬廄邊兒上是個雞塒,正有四五隻雞棲在塒前的木架上,見有人出去,“咯咯咯”地叫了起來。雞塒邊兒是廁所。
荀貞偏轉馬頭,給一輛劈麵行來的牛車讓開門路。
荀貞點了點頭,冇有疇昔細看,走出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