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劫人[第1頁/共8頁]
院中沉寂下來。
彆的那三小我執刀、拿弩。
荀貞不覺得意,正氣凜然、慷慨激昂地說道:“《春秋》之義,子不報仇,非子也。今豈能因國法而滅春秋、殺孝子?我寧受縣君的肝火,也不肯不仁不義,為天下殺一奇士。”
“荀君?”
如果來的人少,荀貞能夠會聘請他們一起退席,但一來,現在酒已殘、肉已儘,便算將雞塒中的雞子儘數宰了,也不敷這三四十人一頓吃;二者,許仲的這些朋黨大部分不是本亭人,來的時候或已經轟動了沿途的亭舍,若將縣尉、遊徼引來,費事就大了。
“漢家律法:‘殺人者死’。許仲雖愚,留此身另有效處,並不肯自尋死路。”
許母抹著眼淚,說道:“荀郎待俺,如待親母。讓出本身的屋子給俺住,每到飯時,跪行奉飯。怕俺冷了,拿出本身的被褥給俺。這統統,你弟都看在眼中。中郎,你已殺人逃亡,徹夜俄然跑來,又逼迫荀郎將俺放走。且不說俺老了,能跑去那裡?就說這麼做,對得起荀郎麼?……,因為俺,你殺了人;再因為俺,要讓荀郎受縣君的懲罰麼?”
“阿母係身亭中,我卻流亡在外。此非人子所為。荀君,多謝你的美意,但我不能走。”
“你既不投案,又欲你阿母歸家,如此,是想劫人了?”
來人在牆下的暗影中待了一待,很快走出,藉助火把的光芒,世人看得清楚,隻見他約莫七尺身高,貌不驚人,眼睛不大,唇上蓄了髯毛,穿一件褐色短衣,腰插長刀。
荀貞安坐席上,眯起眼,往牆下看,觀瞧來人,見他個子不高,隱在黑影中,瞧不清麵龐。
許母眼淚掉下來了:“你們這兩個孝子,都想氣死俺麼?”
杜買勉強喝道:“許仲!你隻一人,我等七人,你那裡來的大話?俺知你驍悍,但亭舍重地,不成亂來!如果惱了縣君,便是你遁走千裡,也難逃一死!”
緊接著許母、許季、陳褒、杜買等人也都輕撥出聲,有叫“中郎”的,有叫“二兄”的,有直呼其名,稱“許仲”的。
“阿禽給俺們送信,說你今晚去了他家,曉得阿母被係在舍中後,一轉眼就找不著人了,猜你定是來了此處,以是俺們號召相聚,過來互助。”
杜買、繁家兄弟應了聲是,悄悄去到院門口,各尋天時之處站定,握住刀柄,麵對院中的許家母子,如臨大敵。
“如何?”
兩句“那個”接連問出,一聲比一聲大,轟動雞塒中的群雞、馬廄裡的雙馬,一時院中亂糟糟一片。
荀貞心道:“帶翅膀也好、不帶翅膀也罷,又有何分歧呢?我雖善待許母,但今晚,許母是絕對不能交給許仲的。如若交給,不但在鄉裡輕俠麵前顏麵儘失,且必會招來縣君的懲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