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張讓賓客[第2頁/共5頁]
來到鄉寺中,荀貞出示了郡守的任命書,命文聘、許仲、程偃等幫著鄉吏將諸箱文牘、冊籍一一搬到麵前,細細查驗無誤,這纔算辦完交代,本想再看看鄉舍的範圍、佈局,高素早不耐等了,扯住他就走,口中叫道:“這鄉寺又跑不了,明天再看不晚!快走,去我家喝酒。”
當初他就任亭長時,繁陽亭的文牘未幾,隻裝了兩個箱子,今來上任有秩,需方法受的箱子卻必定要多很多。畢竟亭長隻掌十裡之地,而有秩管理一鄉。
時正深冬,北風寒冽,這女子的麵龐被凍得通紅,彎眉秀目,櫻唇欲滴,也是個美人,然卻稍遜程妻,不過以荀貞看來,卻覺比程妻誘人,蓋因她年事較長,眉眼熟媚。
兩漢女子以唇小為美,但大部分的“唇小”都是畫出來的,在塗抹脂粉時,先將嘴唇一併敷成紅色,再用胭脂描點唇形,務使如櫻桃紅豔。這女子不然,她的唇倒是天然生就,櫻桃小口,豔豔奪目。她似也知本身的長處,笑時成心偶然將小嘴嘟起,嬌小濃豔,煞是奪人靈魂。
荀貞笑道:“子繡,你還真是一個‘多情’的人!”想道,“‘蓄養後室,衣錦食精’。‘食精’?”不由自主想起了遲婢的櫻桃小嘴,旋即反應過來,“呸,呸!我今兒是如何了?總胡思亂想。是因為在鄉間悶得久了,以是情難自抑麼?……,看來還真是非要把唐兒接來不成了。”
“費仲行?”荀貞微一思忖,想了起來,這費仲行單名一個通字,乃本鄉費亭人,他本人倒也罷了,家中雖有良田數百畝,隻能算是一個小地主,卻有一個同產兄長,名叫費暢的,乃陽翟張家的來賓,藉助其主家的威權,現在郡中為吏,前不久剛升任為督郵。
雖說較之前漢,本朝田租不高,光武天子以來,“三十稅一”,但這個稅是隻要有地就得交的,地多者多交,地少者少交,其交稅之根據便是地之多少,而每家有地之多少,測量評定,地盤冊籍的編訂,便恰是由有秩和薔夫賣力。
荀貞有點奇特,說道:“我在繁陽時聽過費仲行之名,他的長兄不是張家的來賓,現為郡吏麼?有如許的身家,他的妻婦卻如何肯來這鄉間小市,且是一人出行,也冇有個侍從奴婢?”
更賦。
其雖“職斯俸薄”,為“蒼頭之吏”,但是卻能夠直接決定轄內民戶之運氣。並且,職雖低,卻也有升遷郡縣,接受“察舉”一步登天的機遇,如前漢之名臣張敞,本朝之大儒鄭玄,便都任過鄉薔夫。又是以,雖為賤職,卻向來都被本鄉豪民競相爭搶。
她的聲音不出眾,隻是平常,然這一拜之間,髻上步搖、頸間披肩、耳中垂珠,裙下絲帶皆隨之閒逛,亂人眼目,隱有香氣入鼻,荀貞不覺再次口乾舌燥。——細看之下,她的衣裙質料不算好,很淺顯,披肩、步搖、耳璫、絲帶也隻下品,此數物外,更無環佩腕釧之帶,但勝在搭配奇妙,打扮經心,再配上身材婀娜,櫻唇笑媚,令人望之,竟忽其陋,隻覺其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