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樂進歸來[第1頁/共5頁]

荀貞站在門檻上，伸了個懶腰，陽光曬在身上，隻覺暖洋洋的。他笑道：“比讀書學經還累！我呀，就不是埋首案牘的料兒。現在提及來是升遷了，……。”他拍了拍腰間的印綬，“也帶起了綬帶，配起了半通印，算是一個少吏了。可我感覺還真不如當亭長時痛快安閒。”

“把馬牽出來！我先去。你們隨後跟來。”荀貞兩三步奔入堂內，取了佩刀，往院外疾走。阿誰佐史叫道：“荀君，另有一事。”

月色清冷，映地上，如積寒霜。院子正中有棵棗樹，倒影月下，如水中荇藻。

“燈唯君用，餘者隻供麻槁。”

荀貞停下了手上的行動：“我的朋友？”

荀貞初來上任，事情很多。連著忙了好幾天，總算把謝武留下的案牘看了一遍，對鄉中的詳細環境有了一個大抵的體味。

荀貞哈哈一笑，說道：“你太謙善了！”問許仲，“君卿，方纔席上我見你似麵露詫異。如何？也感覺董習劍術高超麼？若你二人放對，你勝算多少？”

他和許仲、文聘說了幾句閒話，等得程偃三人把床都鋪好，說道：“夜深了，明天還要夙起，走吧，睡去。”諸人齊齊應諾，封閉了院門，去各屋中寢息。

“小人今兒休沐，去了縣市，剛返來時，路過桑陰亭，見朱陽裡外有人喧華，十幾個本地的少年圍著一個過路的行人，――那行人自稱是你的朋友。”

文聘答道：“董習乃我同親，少從王越，學成歸家，以劍術稱雄閭裡。家兄聞其名，乃卑辭厚幣，請了兩次才把他請來我家。今我遠遊，家兄擔憂路上不靖，乃請他與我同業。我家中劍客能如他者，無一人也。”

此兩說皆有事理，俱列在此。

2，民戶兩千餘，口近萬人。

換了一個新郡守，對郡中的官吏來講是件大事，但對荀貞而言，卻不如樂進。他胡亂點頭，應了句：“等我返來再說。”在官寺門口，等許仲等將他的坐騎牽來，拿刀上馬，揚鞭叱吒，沿著官道，往桑陰亭奔馳而去。

荀貞嘿然，笑道：“君卿，你也來損我？……，誒，對了，說到竹簡，我這兩天看時，發明有一些因放的時候太長，簡冊上的繩索都被蟲蛀斷了。今兒個氣候不錯，你們給我搭把手，把它們都抬出來，攤在院中曬曬。再去叫個佐史過來，重新編好。”

荀貞腳下不斷，邊走邊問：“何事？”

老卒說道：“畦中本種了些胡菜、芥子，入冬以來，漸次食儘。塒中原有幾隻雞，是謝君自養的，走時帶走了。”領荀貞走進正麵屋中，取了根麻槁，就動手上行燈將之點亮，又拿來燈盞，把燈火點著。荀貞瞧了一眼燈盞，問道：“舍中夜間皆用燈麼？”

從近年的賦稅收取來看，多數的“裡”都不難收，據鄉佐黃香言之，隻要兩三個處所最吃力吃力，此中一個就是桑陰亭朱陽裡，鄉中四姓之一，以“暴桀”著稱的第三氏聚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