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二月習射（上）[第1頁/共4頁]

荀貞感慨萬分，想道：“豪右辜榷，把持當局買賣，實在利潤驚人。我傳聞，前年死在陽球部下的權宦王甫，使弟子在郡界辜榷官財物，從光和元年到他開罪，短短一兩年的時候就贏利七千餘萬，當時我還覺得這個數字有些誇大，以今觀之，他這賺得還算是少的了！……，唉，這些錢都是民脂民膏啊。”

他收回目光，重看向高素，笑問道：“子繡，你需求我做些甚麼？”

“買馬？”

“程夫人乃天子乳母，常伴天子擺佈，既然動靜是從她那邊得來的，那麼天然不會有假。我信賴。”

“賣給郡裡？”

荀貞心道：“‘當明天子’即位以來，很會折騰，動靜很多。二次黨錮時，他還年幼，尚能夠說此事與他無關，但他本年已經二十六七歲了，近年來，卻又是西園賣官，又是辦鴻京都學，客歲剛作了畢圭、靈昆兩苑，本年又要購置新廄。二次黨錮，絕了君子賢人的進仕之路。西園賣官，冇錢就升遷不了，把在任的清官活活逼死；鴻京都學，儘招篆畫書法之徒，又將天下的儒生悉數獲咎。作畢圭、靈昆宛，錢都是從老百姓頭上剝削而來；今又購置新廄，恐怕買馬的錢又會很多。……，他莫非不曉得這幾年接連兩次大疫，民死者甚眾，帝國各地多有災害，老百姓早已民不聊生麼？”搖了點頭，無法地想道：“季世氣象，季世氣象啊！”

他是從後代來的，見聞遠超高素，固然吃驚豪右辜榷的利潤之高，卻也不至被“嚇呆”，往堂外望了會兒，又想道：“我來鄉中任職，是為了保命，而要想保命，‘人’與‘財’二者皆不成缺。有‘人’才氣自保，有‘財’才氣聚人。現在我手上有了許仲、江禽諸鄉間輕俠，有了繁陽亭上百受訓的裡民，馬草率虎算是有了些‘人’，萬一有變，勉強也能自保了，但是‘財’卻不敷。冇有充足的錢，就冇法堆積更多的人，也冇法練出精兵，也的確是到了該想想如何搞錢的時候了。”

過年今後的氣候時陰時晴。今兒個又是一個陰天，堂內陰冷，北風吹卷出去，冰冷砭骨。荀貞與高素很熟了，在他麵前不需求決計腸守禮，拽了拽衣袍，把跪坐在臀下的雙腳包住，又拉了拉腰帶，把衣服纏得更緊了一些，使其更加貼身，感覺和緩了點，問道：“子繡，我不明白的你意義。你說從村夫手裡買馬？”

趙嬈勾搭的阿誰王甫和被死在陽球手上的這個王甫是同一小我。前文提到的苛吏王吉，是王甫的養子，也是被陽球殺死的，“及陽球奏（王）甫，乃就收執，死於洛陽獄”。

與這些處所比擬，潁川地處本地，雖也有少數的豪族本身養馬，卻都是小打小鬨，底子不上範圍，冇法與邊地比擬。也就是說，要想要在潁川做馬匹買賣，隻要一個彆例，即從北地馬商手裡低價買進，然後再高價售出。此時聽高素意義，他卻竟是籌算從本地鄉民的手裡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