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文直[第1頁/共4頁]

緊接著，荀貞聽到了“啪啦、啪啦”的聲響。他微昂首，見正榻上跽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長鬚男人，未著官袍，穿戴玄色的便衣，頭上戴高冠，手中拿了一卷竹簡，剛放到案幾上。——那“啪啦、啪啦”的清脆響動，便是竹簡落在案幾上收回的。

荀貞這不是第一次見他了。朱敞早在來任之始，就去高陽裡拜見過荀家的長輩、名賢，在荀衢家與荀貞見過麵。厥後，荀貞求為亭長，兩人又見過一次。這一回乃是第三次見麵。

有的則是因“官名”為姓，比如“馬”，出自趙氏，因其鼻祖趙奢號曰“馬服君”，子孫故覺得氏；又比如這個“卿”，來源便是因其鼻祖曾被拜為“上卿大夫”。

“哈哈。……，荀君，請進吧。”

……

那縣吏笑道：“卿姓的遠祖是虞舜，鼻祖乃是虞信。虞信是戰國邯鄲人，獲得了趙孝成王的賞識，被拜為‘上卿大夫’，號為虞卿，故厥先人遂以‘卿’為氏。”

荀貞老誠懇實地說道：“買桑、修牆、安撫孤寡諸事，我雖出了點錢，但大部分用度都是鄉亭高素所出。貞不敢掠人之美。”

“虞經纔是卿仲遼的祖父？……，那為何一個姓虞，一個姓卿？”

“然後呢？王渙又說了甚麼？”

——

朱敞把案幾上的竹簡往外邊推了推，笑道：“又不是初度相見，荀君何必多禮？快快請起。”叮嚀文直兩人把荀貞引到右邊的坐塌上入坐，高低打量半晌，說道，“比起前次相見，荀君似有清減，也曬黑了。……，如何樣？在繁陽亭還適應麼？是不是累壞了？”

“季智答曰：‘以我之見，鷹鸇雖威，不如鸞鳳之美’。”

荀貞心道：“當今之世，南陽與潁川、汝南兩郡齊名，都是人才濟濟，當真名下無虛。”

“虞經才？”荀貞冇傳聞過這個名字。

朱敞最早那句話本就是摸索他的，此時聽他照實相告，更加高興，笑道：“那鄉亭高素倚仗陽翟黃氏為背景，夙來放肆鄉裡，惡名傳遍縣鄉。荀君任職繁陽，不到兩個月，不但將本亭部管理得井井有條，並且能感化外亭豪強。……，荀君可知，現在縣人都獎飾你有‘導人向善’的高貴品德！並誇獎你揚了荀氏高名！”

……

“卿仲遼。”

……

“賤名不敷提，鄙人文直。”

這個三旬男人便是本縣的縣令，南陽宛人，姓朱名敞。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貞之心願，隻求百姓安康，固然累，樂在此中。”

人之姓氏，有的是因封地、國名而來，如“趙”之先乃帝顓頊之苗裔，鼻祖造父，本為周穆王的“禦者”，因功被封趙城，厥後由此為趙氏。又如“荀”，本出自姬姓，其鼻祖是周文王的第十七子，因被封在“郇”地，史稱郇伯，故厥後遂以郇為姓，後去耳朵旁加草字頭為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