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夜[第1頁/共4頁]
程偃、陳褒、繁尚湊到近前,蹲在凳子邊。程偃、陳褒已見過荀貞了,而繁尚是才相見,帶著獵奇,偷偷地打量他。
入夜後的故鄉風景更是悄悄沉寂。在門口坐了這麼會兒,又和程偃、陳褒、繁尚說了會兒話,荀貞的心境安靜下來。
“小人杜買,見過荀君。”
“你等一等,我給你寫份證明,以便利你預備宵禁後沿途亭部的查問和進城。”
杜買道了聲謝,叫上繁家兄弟中的繁譚,兩人不等用飯,牽馬出亭,迎著暮色,趕去縣中。
“誌向?”
“在那裡任職不都一樣麼?”
“不餓。你們吃吧。”
陳褒是打賭的妙手,心機較為邃密,謹慎翼翼地問道:“那麼,荀君的誌向是甚麼呢?”
“冇說甚麼啊,也就閒談了幾句。說到‘誌向’,……。誒,對了,老黃,你讀過書,‘復甦也媚,五天爾生’,是何意義?”
“有甚麼適應不適應的?誠懇說,亭舍可比我家大多了。”荀貞家的宅院也是前後兩進,不過麵積較小。
黃忠應道:“是。”
薪燭燃起,雞塒騷動,隨之廚房中鍋碗瓢勺響動,冇多久,飯香滿院。
黃忠應了,攙起年長女子,又號召王屠的女兒,安慰了好一會兒,方纔陪著她們拜彆。王屠的屍身就留在亭中,等縣裡的來人勘驗。
暮色垂垂深沉,官道上的行人希少起來,偶有從舍院門前倉促走過的,也不再是過路的搭客,而是從田間歸家的農夫。
荀貞沉默半晌,眺望天涯夕照,吟誦道:“夙興夜寐,毋忝爾所生。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她撲過來,抓住荀貞的腳,叩首哭訴:“亭君!亭君!賤妾丈人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下午就被人殺了。他這一死,丟輕賤妾孤女孀婦,今後的日子可該如何辦?亭君,亭君,求您必然要為賤妾做主!”
陳褒、程偃、繁尚三人冇有讀過書,聽不懂,大眼對小眼。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黃忠、陳褒和兩外三個男人快步迎上。黃忠指著三個男人中的一個,先容道:“荀君,此即為本亭求盜杜買。”
“甚麼?”
紅日西落,燒紅了天涯的雲彩。沃野青青,與遠處的林木、山巒連成一片,在暮色下,帶幾分沉寂,帶幾分寥落。風涼如水,三兩麻雀嘰嘰喳喳地飛過,視野可及的裡舍中炊煙裊裊。
黃忠、程偃、陳褒等人都在,彆的還多了三個陌生男人和兩個女子。
在返來的路上,史巨先就告彆回家了。荀貞單獨牽馬進入亭舍,剛入前院,聞聲一陣哭聲。
杜買是“求盜”,不止有“捕盜”、“備盜”之責,當亭部內產生刑事案件後,另有向縣中司法長吏陳述的任務。雖夜色將至,夜路不便,但職責地點,他不能回絕,利落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