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獨行[第1頁/共4頁]
荀貞心中一動,想起了文聘上午說的那句:“這陣子縣中各鄉、亭的寇賊較著變多,接連產生了好幾起劫案”,想道:“謹慎無大錯。”點頭道,“確是有些可疑,去問問也行。阿褒、小繁,你兩個隨杜君齊去,謹慎些。”
杜買、陳褒、繁尚三人都是徒步,按刀疾行,將那人攆上。
樂進敏感地抓住了幾個關頭詞:“縣君村夫,從父為縣中門下靠近吏,拜入荀氏門下”。
他想道:“看來我猜得不差,這位荀君定非常人。要不然,也不會使縣君靠近吏的從侄恭謹侍從,更不會隨便就能薦人拜入荀氏門下。”更果斷了剛纔的判定,“若能與他交上朋友,無益無弊。”
遠處不感覺,行到近處,才發明此人個子很低,隻要七尺高低,換算成後代的單位,也就是一米六出頭,麵龐枯黃,外披蓑衣,裡邊隻穿了件玄色的單衣。此時,此人已將鬥笠取下,頭上戴了個竹冠,裝束粗陋,腰上插的刀也不是甚麼好刀,刀柄上纏繞了幾圈麻線,刀鞘隻是兩個木片,外用繩索纏著,包住了裡邊的刀刃。
風雪滿盈,天氣暗淡。陳褒、樂進等都是步行,鞋早就濕透了,走著路還好,這一停下來,小腿往下都是冰冷砭骨。荀貞察言觀色,善解人意地說道:“天氣已晚,將要宵禁。樂君,你雖膽氣壯烈,但這夜路倒是行不得也。今晚不如就委曲一下,住到我的亭舍裡罷。”
樂進麵現悲容,答道:“我的恩師上月病逝,故我前去弔喪。”
“噢?冇甚麼。”
纔出了南平裡不遠,諸人見前邊有一人獨行雪下。
他們猜疑,荀貞倒是更加歡樂,想道:“麵貌短小,儘殺劫賊。身材符合,武勇也符合,此人極有能夠便是阿誰樂進了!”麵上的神采更加殷勤,讚道:“足下真懦夫也!”
“有甚麼打攪的?亭捨本就有歡迎行人之責。……,提及來,自我當了個亭長以來,好幾個月冇出過遠門了。樂君從兗州來,必有很多故事,又一起走來,定然見聞很多。如果樂君不以鄙人粗鄙,鄙人還想冒昧地要求今晚能與樂君抵足而眠,一聽為快呢!”
固然奇特身為陽平衛國人的樂進為何跑去數百裡外拜一個不著名的儒生為師,但他和樂進一樣,也冇有將這個題目問出,而是收起了笑容,改成持重莊嚴的神采,說道:“逝者已去,人死不能複活,足下節哀順變。我想,作為弟子最首要的是將師長的道統傳繼下去,恪守不移,等有一日將之發揚光大,如許纔是真正的尊師貴道!……,足下感覺對麼?”
“恰是。”
――
“樂君遠來是客,我是地主,豈不聞‘客隨主便’?莫要推讓了!”荀貞不由分辯,把韁繩塞到了他的手裡,又叮嚀陳褒,“歸去後先請黃公燒點熱水,讓樂君泡泡腳,去去寒氣;再好生做幾個好菜,將酒溫下,今晚我要儘儘地主之誼,請樂君嚐嚐我們這兒的菜肴酒水!”交代完了,又對樂進說,“樂君固然先去,我很快就回,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