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傷情過往[第2頁/共12頁]

我尋著他時，他身著黑緞料的常服，正同一個素服女子把酒看桃花。他坐的那一處，頭上一樹桃花開得煙煙霞霞。

若水下視茫茫，一派滔天白浪，上空壓著沉沉的黑雲，高塔似的一座東皇鐘矗在若水之濱，搖擺間帶得一方地盤霹雷鼓勵。本應守著東皇鐘的素錦不見蹤跡，估計見著這陣仗心中驚駭，找個處所躲了。

他二人打得難分難明，我站得太高，不大能留意誰占了上風。但我曉得夜華他定然撐不了多久。我隻盼著他能撐到折顏來，哪怕撐得他爺爺派的一乾不頂用的天兵天將來也好。

她腿一軟，歪了下去。“我……我”地我了半天冇我出個以是然來。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迷穀說夜華他仍在穀口立著，冇挪一步處所。我同他說，若他再提起夜華這個名字，便將他打回本相再去當個萬兒八千年的迷穀樹，他才終究住了口。

天昏地暗間，地盤在我耳旁道：“姑姑，此處仍有些傷害，小仙這仙障也不知能撐住幾時，要不挪挪處所吧。”

我不耐煩地攤開扇麵：“到底是由你親身剜還是本上神幫你剜？”

地盤手忙腳亂解仙障之時，東皇鐘爆出一片赤色紅光。我靈台中半分腐敗不剩，擎蒼不是敗了嗎？他既敗了，那東皇鐘緣何還能開啟？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我精力頭忒不濟的當口，一日淩晨醒來，卻感知到五百年前加諸在東皇鐘上封印擎蒼的那幾成仙力，有大顛簸。

迷穀多慮，我身子冇甚麼可操心，終歸隻是冇力量些，冇像鳳九那般不頂用，傷個情喝個小酒喝得差點將黃膽吐出來。且顛末這一番曆練，約莫酒量還能促進很多。

我想了半天冇想起來。

她今後退了兩步，撞在身後貴妃榻的扶臂上，卻冇覺著似的，嘴唇顫抖道：“你是……你是素素？”

夜華亦猛昂首，沉聲道：“你在這鐘上動了甚麼手腳？”

當時我曆情劫，被素錦她趁火打劫奪了眼睛。現在我的劫既已經曆完了，那雙眼睛放在她眼眶子裡頭也終歸不大安妥，她本身想必養著我的眼睛也不安閒。

我越想越感覺肝膽裡那把邪火燒得旺，連帶著肺腑之間攀過一道又一道委曲。我愛夜華是因著他這小我而愛他，比方他同我的師父長得像，我也冇一刻將他當作墨淵過。若我也將他看作墨淵的替人，怕是每次見到他都要恭敬問安，半點輕瀆不得。

她眼神縹緲道：“上神可傳聞過，素素這個名字？”

他瞟了一眼我麵上神采，心領神會我不肯議論當初的過往，便隻善解人意地咳了兩聲，冇再多問。

迷穀公然抬了酒出去。上一頓我喝了七八壇，覺得將四哥存的全喝光了。迷穀卻還能抬出去這麼五六壇，可見他那幾間茅棚中私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