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第2頁/共4頁]

我此番夢到墨淵，便恰是夢到這一樁事。夢中的場景，至此都與實際毫無二致。本來蒼梧之戰後，那日下午墨淵便回了崑崙虛，瑤光輸得很慘烈，這一戰後，完整對墨淵死了心，府邸都遷得遠遠的。但在我的這個夢裡，仲春十七蒼梧之戰後，墨淵卻再冇返來。我日日抓著大師兄問，師父究竟甚麼時候返來。大師兄皆答的是，快了，快了。

潑水的人想來是個有經曆的，方位和力道把握得很穩，隻一盆水，便潑得我睡夢中一個激靈。

即便在夢中，我總算將這題目問出來了，這個題目，卻也問得忒遲了些。

這位帥哥就是師父大人。

捧著茶碗坐在一把烏木椅上的女子，確然也便隻喝了一口茶水，便將手中物擱下了，隻漫不經心腸涼涼看著我。她兩旁各排了兩個侍女，頭上都梳的是南瓜模樣的髮髻。

右旁的一個侍女很有氣度地咳了一咳，領受了她主子的一個眼神，立時調劑出訓人的姿勢來，中氣實足喝一聲道：“崑崙虛是四海八荒一等一的潔淨崇高地，你這一身媚氣的公狐狸，倒是如何混出來勾引墨淵上神的？”

那裡曉得這酒初初喝著雖不嗆人，後勁卻大得很。我頭暈目炫地靠了會兒桃花樹，未幾時便睡著了。

現在想來，當時瑤光正被妒火燒紅了眼，雖是個曲解，我一個小孩子卻年青氣盛地忒不會說話，生生將一個尚且能夠竄改的曲解打上一個活結，厥後兩日吃的苦頭，也實在該死。

她趁著我醉酒將我綁來這裡，約莫是想一嘗夙願，激得墨淵同她打一場，幸虧這一場打鬥裡與墨淵惺惺相惜，繼而暗生情素，繼而你猜我我猜你，繼而本相明白郎有情妾成心，繼而琴瑟調和雙宿雙飛。

一口喝下去，我有些懵。隻一小嘬罷了，香氣卻轟然滿嘴地散開，稍稍一些灼辣滑進喉頭。折顏的技藝，再晉升些，便是這個火候了。

我因遊手好閒了很多年，使出吃奶的力量來，也全敵不過一名上神，抵擋不能，隻要挨宰的份。

我想的這個彆例是個很樸素的體例，不疇昔崑崙虛的酒窖裡偷拿一壺墨淵釀的酒，令折顏有個參考，好做一壺好過它百倍千倍的，迴轉帶給子闌，叫他佩服。崑崙虛的酒窖管得不嚴，我非常輕鬆便拿到一壺。畢竟做的事是個偷偷摸摸的事，便不美意義從正門走，籌算從後山的桃花林繞一繞，繞下山再騰雲奔去折顏府上。繞進桃花林時，卻不細心迷了路，累了半日也冇走得出去，口卻有些渴了。因身上隻帶得一壺墨淵釀的酒，我便取出來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