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第2頁/共4頁]

方踱到洞門口，內裡淅淅瀝瀝的，才曉得是鄙人雨。我強忍住心花不怒放出來，將茶杯往旁的桌案上一擱，便樂顛樂顛地回配房持續矇頭大睡。

因纔出了一場驚嚇，本來非常熱烈的販子此時清淨得很，就襯得糰子的童聲非常清越。

幾絲湖風飄過來，頗令民氣曠神怡。

小糯米糰子拉拉我的衣袖，非常委曲地將我望著。

夜華端起杯子與我似笑非笑道：“男孩子長得那麼都雅做甚麼，比方打鬥時，一張都雅的臉就不及一雙標緻的拳頭來得有效。”喝一口茶，又續道：“何況都說女肖父兒肖母，唔，依我看，阿離即便長大了，模樣也該是不差的。”

街兩旁本來還在唏噓方纔那場驚馬事件的攤販行人立即掃過來一堆雪亮雪亮的目光，我哈哈乾笑兩聲，從夜華懷中掙出來理了理衣袖道：“方纔跌了，嗬嗬，跌了。”

我愣了一愣。

我不曉得夜華是個甚麼想頭。

他漫不經心道：“你要送他甚麼大禮，夜明珠？”

他挑眉一笑：“天宮上幾個老神仙酒宴上閒磕牙，不料提及你送禮的癖好。傳聞你這很多年來積習不改，送禮向來隻送夜明珠，小仙就送小珠，老仙就送大珠，非常公允。我覺得即使那夜明珠非常寶貴，阿離卻人小不識貨，你送他也是白搭，不現在天好好陪他一日，哄得他高興。”

夜華唇邊噙了絲笑，冇接話。

夜華順手將搭在屏風上的外袍遞給我，道：“所幸本日凡界倒冇有下雨。”

妙雲道姑耳根子都要滴出血來，咬唇輕聲道：“仙君的舉手之勞，對妙雲倒是大恩。卻不知，卻不知仙君可否奉告妙雲仙君的仙號，他日妙雲飛昇以後，還要到仙君府上重厚酬謝這恩典。”

中間一名賣湯餅的女人神思恍忽道：“活這麼大，可叫我見著一對活的斷袖了。”我啪一聲翻開扇子，遮住半張臉，倉促鑽進人群裡。小糯米糰子在背麵大聲喊寄父寄父，夜華悶笑道：“彆管她，她是在害臊。”

夜華低笑了一聲，冇再說甚麼。

我訝然看向她，連夜華也轉過臉來。

夜華眉頭微微一皺，那跑在車前的兩匹馬便驀地愣住，揚起前蹄嘶鳴一陣，滑得緩慢的木輪車原地打了個轉兒。車伕從駕座上滾下來，擦了把汗道：“老天保佑，這兩匹瘋馬，可停下來了。”

這道姑不是個普通的道姑，竟能一眼看破夜華的仙身，且還能曉得方纔是夜華使了個術法。想是不過十數年，便也能白日飛昇了。

我納罕：“你怎的曉得？”

小伴計打千作揖地陪不是。

糯米糰子一起上大喊小叫，瞧著甚麼都別緻，天族麵子蕩然無存。夜華倒未幾拘束，隻同我在前麵漸漸跟著，任他撒歡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