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4頁/共9頁]

文先內行中捏著棋子，容色格外平和秀美，心稍粗些的約莫會覺得沉曄是瞧著文先生髮楞，但老管事何許人，天然看出來沉曄的目光從文先生的頭頂擦疇昔，乃是凝目在她身後的巨石上頭。

我隻是在想，如有一天你因他而仇恨，會是為了甚麼？”

阿蘭若笑看老管事一眼，道：“有個朋友能陪著消遣是件功德，你如許著人亦步亦趨跟著，卻夠敗人的興趣。神官大人要做甚麼，是他的事，他此時流浪，我們敞開府門，是予他一個便利，卻並非將人誆來蹲牢。這個話，我記得早前彷彿同你提過。”

沉曄瞧著息澤，目光裡冇有一絲溫度：“她身處險境時你在做甚麼，她是你的嫡妻。”

他仍那麼看著她，等著她將手收歸去：“你說呢？”照理說該含著怒意，語聲中卻並怒意。

阿蘭若道：“師父說得是，不過我這樁倒是冇影兒的事，我想也冇想過。”

文恬滿麵感激之色。

她似笑非笑：“有誰曾像我如許捏著你下巴調戲你嗎？”

沉曄的手還覆在阿蘭若流血的額頭上，她臉上亦呈現獵奇的神采，附聲道：“啊，這是個好題目，我也想曉得。”

不消再變著法兒體貼沉曄，她的日子倒過得更加安逸起來，除開常例的習字聽戲之類，適逢宗學裡頭教射禦的夫子回家探親，她還去宗學中頂替這位夫子，教了幾日射禦。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同悶在孟春院中的沉曄相安事。

蘇陌葉半靠著椅背，遠目湖中田田的荷葉，道：“另一半嘛？我曉得的也未幾，有影的事，不過一兩件罷了。”又道，“上回我講到那邊？但是沉曄曉得給本身的信是阿蘭若執筆，勃然大怒，去她的房同她說了些斷交話？”

鳳九幼時上的族學，學中駁雜，甚麼都教，是以她學過佛，亦修過道。[起舞電子書www.75txt.(

鳳九安穩了半晌心境，蹙眉道：“我曾聽聞，阿蘭若故去後，時任的那位女君馬上便命令將她的名字列為了禁語。此時我卻有些迷惑，橘諾越阿蘭若即位，宗族竟允了？且他們鐵口咬定阿蘭若自縊，便冇給你一個她自縊的來由嗎？而橘諾她又為何要將阿蘭若三字列為禁語？”

息澤接過籃子朝外頭走了幾步：“你方纔那模樣半死不活，嚇我一跳，天然不能放你進門將倒黴過給我，此時人總算鮮過來，早如許鮮多好，可貴來看我一眼，就該這麼鮮。”

很久，蘇陌葉道：“我本來便不覺得你會為此等事仇恨，但介懷老是難。

但萬事皆有因果，我感覺，這情分總不至於阿蘭若仙去後才平空而生罷，上回你將他二人的過往同我講了一半，本日無妨講講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