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頁/共13頁]

鳳九有些失神，輕聲道：“啊，是呢。”抬手從指縫中看著天幕風景，“司命說我這類，已當得上對帝君情深似海了，但實在情這個東西是甚麼，密意又是如何一回事，我並不大清楚。固然他論甚麼樣我都很喜好，但比之他那樣尊崇地高高在上，要我但願的話，我卻甘願他不要那麼好。我但願他冇有住在太晨宮，不是帝君，如許就隻要我一小我看到他的好，隻要我一小我喜好他，我會對他很好很好。知鶴曾說她自幼同帝君在一起，同帝君之間的豪情是我不能比的。我也曉得有很多人喜好他，但單論對他的豪情，我想，統統人中，卻必然是我喜好他。”

打盹少年揉著眼睛，從袖子裡摸出個小本兒來，翻開幾頁，打著哈欠道：

慢吞吞走在背麵，被好幾位漂亮少年簇在正中的，是位紅衣少女。

東華抬手，四時樹化為樹苗落入他掌中，凝目瞧了半晌，轉遞給蘇陌葉道：“出去後將它交給息澤，種在歧南神宮中吧。”

一朵雨時花飄落鳳九指間，她低頭平淡一笑：“心傷這個東西，時候長了，天然就淡了。我疇前不信你，此時卻覺你說得對。屆時凡界相見，不過報恩二字。或許終有一日，我與他能在天庭相見，能夠是在個甚麼宴會上，他是可貴赴宴的尊神，我是青丘的鳳九，而我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初見的小帝姬，我同他的前緣，不過就是我曾經那樣喜好過他，而他從不曉得罷了。”

蘇陌葉記得，鳳九當初同他訴這一段情時，用的是緣兩個字。彼時他並未將這兩個字當真，他一貫感覺，所謂緣，應像他同阿蘭若這等郎有情妾意的才叫緣，而鳳九同帝君未曾嫁娶且各自屬意，隻是因世事難料有些蹉跎罷了，怎能叫緣。然本日帝君這一問，卻讓他有些思考，考慮道：“殿下曾道，許是同帝座緣，但臣下覺得，不過是殿下因有些辛苦，為放棄找的一個藉口罷了，當不得真。”

謝孤栦淡淡道：“救你不過舉手之勞，那種情境下，論是誰，帝君都會伸手一救。”歎了口氣道，“他待你好的回想，就隻要這麼一點兒嗎鳳九，那些不好的回想又有多少呢？”

帝君像終究回過神來，看了他半晌，方道：“你第一次見小白，是甚麼時候？”

東華淡聲道：“天命說有緣如何，緣又如何，本君未曾驚駭過天命，也須天命恩賜。”

晚風吹過，鳳九特長擋住眼睛：“十年了，我仍記得那些悲傷事，想起來時，當時候如何心傷，此時便如何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