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4頁/共15頁]

鳳九感覺本身像是被架在一口大鍋上，用文火緩緩熬著，熬得每一寸血都沸騰起來，她有些受不住地喘氣，伸手想攔住他貼著她肌膚遊走反叛的手指，握上他的手臂時，卻使不出一絲力量。

鳳九的臉先白了一下，繼而兩腮透出粉來，粉色越暈越濃，一句話的工夫，已像抹了胭脂般通紅。

橘諾不能置通道：“那為何你本日來送我，不是……不是不捨我嗎？”

息澤持續道：“本來你是因喜好他才救他。”他降落的聲音籠在霧色中，聽得不逼真，鳳九心中卻驀地鬆落，他本來是這個意義。一抹腦門上的盜汗，頓感輕鬆地介麵道：“我的確冇有騙你，你想太多了。”但因她提起的心驀地放鬆，聲音中難帶著一種輕，聽在息澤的耳中，彷彿他提起沉曄這個名字，都讓她格外埠高興。

茶茶歎了口氣道：“想想神君大人他走在荒火食的野地中，現在天降大雨，但神君大民氣中早已被震驚和哀痛填滿，還能認識到下雨了嗎？冷雨沉重地打在他的身上，滲進他的袍中，雖冰冷砭骨，跟心底的絕望比擬，這類冷又算得了甚麼呢？”

這小我，是她的了。

鳳九一時啞住了，熱意立時浮上麵龐。此時忌沉默。她假裝不在乎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息澤道：“哪有那麼多來不及，這個上頭，你就不如我想得開了，我講個故事給你聽，你就曉得你要向我學一學。”

這固然是篇胡說，但此時並非說實話的良機，何況息澤也像是信了她這個胡說。想起息澤喝醋的各種，實在令她垂憐，但也有些好笑，她抿著嘴笑話他：“這個也值得你醋成如許，今後是不是我多和誰說幾句話，你都要醋一醋。忍這個字是個好字，你要多學一學。”

鳳九心中格登一聲。本來阿蘭若的期間，息澤從未出過歧南山，蘭沉二人的故事與他也並甚麼相乾。但此番她卻忘了，息澤是個變數。陌少曾警告她，旁的事她想如何便如何了，但阿蘭若同沉曄的乾係，還須她務必照著疇前的來極力，因這條線極關頭，保不準便是今後結局的引子。

鳳九豎著的耳朵冷不丁一顫，手撐著下巴得它掉地上，刑官擔憂地上前道：“殿下但是牙痛？”鳳九點頭遞給他一杯分好的茶，又指了指河邊，意義是他喝完了能夠上路了。

蘇陌葉摸索道：“他冇有占你甚麼便宜罷？”

不錯，她對息澤的一些熟諳之感，乃是因他同東華帝君都是一種調調，但她對息澤的好感，卻並非東華帝君之故，因她喜好的就是這個調調，可巧他們都是一個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