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4頁]

鳳九慚愧隧道：“這個夢境或許非常凶惡，你竟然如許大義，毫無猶疑地入夢來救我，我疇前真是曲解了你。”

蘇陌葉臉上一貫東風溫暖的笑容卻驀地一滯，低頭握住茶杯，看著杯中浮起的茶末子，好久才道：“阿蘭若確然是我門徒。她十五歲時我將她救出蛇窩，一手將她養到六十歲。雖非血脈相承，倒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蘇陌葉這個描述，令鳳九一怔。四海水君的子嗣後代中，數蘇陌葉一等一的俊雅風騷，說他是個紈絝，隻因陌少係在手中的芳心冇有千顆也有八百。不過，人卻不知這些芳心並非陌少他成心采摘。陌少之於美人，向來不是他去就美人，而是美人來就他。是以，本日他用如此神采說出骨中骨肉中血六個字，令鳳九極其震驚。

不快意之事唯有一件――侍從們日日都要將青殿抬到她院中，央她同青殿說幾句梯己話，和順地寬撫寬撫它。這個事情令鳳九略感頭疼，全蛇宴吃了近半月，手捱上青殿的頭，她仍覺顫抖得短長。如何才氣光亮正大地避開青殿而又不致人思疑……鳳九為此事，甚為憂愁，本來飄飄然的日子，也飄得不甚結壯。便在這無人可訴的憂愁當中，迎來了阿蘭若她親孃的壽辰。

鳳九是個知恩的人，沉吟點頭：“疇前也順了你很多好茶，你有甚麼忙需我幫，我又幫得上的，天然幫上一幫。”

初次見橘諾嫦棣二位公主，鳳九打眼一瞧，見一雙姊妹皆是雪膚花貌，傲視處滿是風騷，動靜處皆有神采，美人也。固然原世的印象未幾，估摸這等麵貌拿到九重天闋上，能出其右的也少。鳳九慨然一歎，傾畫夫人委實會生。

即使如此，他鄉遇故知老是樁樂事。二人坐穩，鳳九忍不住一一就教。

是夜，江風獵獵，船中辟一廳殿，殿中明珠輝映，暄妍如明日白天。

廳殿正中數位舞姬獻曲獻舞，鳳九心不在焉，耳中塵音進收支出，也不知她們在哼個甚麼。

眾蛇之皇，乃是後洪荒期間的一尾白蟒，汲六合靈脩，複煉元真靜居成仙，九重天上證得太一青玄之位，由天君親封元君號，稱祈山神女。這位祈山神女，恰是蘇陌葉他娘。

哪知鳳九這場戲做得過分逼真，正遇著八百年不進她院子一趟的上君偶爾駕幸。上君這幾日表情好，偶爾思及阿蘭若這個女兒，覺常日過分忽視，有些慚愧，是以到院中探一探她。出院卻恍目睹此景象，上君蹙眉深思了半晌，又慈藹地看了鳳九半晌。

鳳九一口茶噴到了他的臉上。

蘇陌葉擅製茶，她疇前亦常去西海順他一二，同他有那麼些友情。但僅憑這個友情，就讓蘇陌葉特地闖進阿蘭若之夢來救她，她印象中，此君並非如此大義之人。且因她失憶之故，天然認不出一貫熟諳的蘇陌葉，但對方如何就一眼看出了宿在阿蘭若殼子裡的是她，也令她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