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三俠五義 - 第64章 大夫居飲酒逢土棍,卞家疃偷銀驚惡徒

第64章 大夫居飲酒逢土棍,卞家疃偷銀驚惡徒[第1頁/共4頁]

正說著,隻見卞虎從前麵出來,問明此事。小童哭訴一番。卞虎那裡肯信,將眼一瞪,道:“好囚攮的!人小鬼大,你竟敢弄如許的戲法。我們且向前麵說來。”說罷,拉了小童,卞龍反打燈籠在前帶路,來到大房屋內。早見桌上用砝碼押著個字帖兒,上麵字有核桃大小,寫道:“爺爺今夕路過汝家,曉得你刻薄立室,廣有金銀,又兼俺盤費缺少,暫借銀四封,他日再還。不成誤賴好人。如不服從,爺爺經常夜行此路,請自試爺爺的寶刀。免生悔怨!”卞龍見了此帖,頓時渾身亂抖。卞虎將小童放了,也就建議愣來。父子二人無可如何,隻得忍著肚子疼,還是性命要緊,不敢張揚,唯有謹慎罷了。

單說二員外韓彰,自離了湯圓鋪,竟奔杭州而來。沿路行去,聞的來往行人儘皆笑說,以“花蝶設誓”當作罵話。韓二爺聽不明白,又不知花蝶為誰。一時腹中饑餓,見前麵鬆林內酒幌兒,高懸一個小小紅葫蘆。是以步人林中,見四周蘆葦的花障,滿架的扁豆秧兒勤娘子。合法秋令,豆花盛開,地下又種著些兒草花,頗很風趣。來到門前上懸一匾,寫著“大夫居”三字。韓爺進了門前,院中有兩張高桌,卻又鋪著幾領蘆蓆,設著矮座。那邊草房三間,有個老者在那邊打盹。韓爺看了一番風景,正愜心胸,便咳嗽一聲。那老者驀地驚醒,拿了手巾,前來問道:“客長吃酒麼?”韓爺道:“你這裡有甚麼酒?”老者笑道:“鄉居野況,無甚好酒,不過是白乾燒酒。”韓爺道:“且暖一壺來。”老者去未幾時,暖了一壺酒,外有四碟:一碟鹽水豆兒,一碟豆腐乾,一碟麻花,一碟薄脆。韓爺道:“另有甚麼吃食?”老者道:“冇有彆的,另有鹵煮斜尖豆腐合熱雞蛋。”韓爺叮嚀:“再暖一角酒來。一碟熱雞蛋,帶點鹽水兒來。”

韓爺問明秘聞,執手彆了豆老,竟奔桑花鎮而來,找了寓所。到了晚間,夜闌人靜,悄悄離了店房,來到卞家疃。到了卞龍門前,躍牆而入,發揮他飛簷走壁之能,爬伏在大房之上,偷睛往下旁觀。見個尖嘴縮腮的老頭子,手托天平在那邊平銀子,左平右平,卻不嫌費事,需求銀子比砝碼微低些方罷。共平了二百兩,然後用紙包了四封,用繩索結好,又在上麵打了花押;方命小童抱定,提著燈籠,往前麵送去。

才待要吃,隻見韓爺從內裡又出去。豆老兒一見,趕緊說道:“客長,雞已熟了,酒已熱了,好好放在這裡。小老兒卻冇敢動,宴客長自用罷。”韓爺笑道:“俺不吃了。俺且問你,方纔那廝,他叫甚麼名字?在那裡居住?”豆老兒道:“客長問他則甚?好鞋不粘臭狗屎,何必與他嘔氣呢。”韓爺道:“我不過曉得他罷了,誰有工夫與他嘔氣呢。”豆老道:“客長不知,他父子家道殷實,極其吝嗇,最是強梁。離此五裡之遙,有一個卞家疃,就是他家。他爹爹名叫卞龍,自稱是‘鐵公雞’,乃刻薄立室,真是一毛兒不拔。若非怕本身餓死,連飯也是不吃的。誰知他養的兒子更狠,就是方纔那人,名叫卞虎,他自稱外號‘癩皮象’。他為甚麼起這個外號兒呢?一來是無毛可拔;二來他說當初他爹冇出處,起手立起家業來,故彆的號止於‘雞’。他是天生的胎裡紅,外號兒必得大大的壯門麵,故此稱‘象’。又恐人家看不起,是以又加上‘癩皮’二字,申明他是家傳的嗇吝,也不是好惹的。自從他父子如此,大家把個卞家疃改成‘扁家團’了。就是他來此吃酒,也是白吃白喝,儘賒帳,向來不知還錢。老夫又惹他不起,隻好白填嗓他罷了。”韓爺又問道:“他那疃裡可有店房麼?”豆老兒道:“他那邊也不過是個村落,哪有店房。離他那邊不敷三裡之遙,有個桑花鎮,卻有客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