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近斜陽】[第2頁/共4頁]

“鳳尾錦，芍藥提花，茜色、棗紅、丹色最好，售價二十兩；花香緞，雲紋織錦，秋香色、艾綠色、藕色、丁香色最好，售價三十兩；蟬翼紗，金絲滾邊兒，銀紅色最好，售價五十兩……”

他回聲：“會。”

“費事你了。”

“小江。”

她把冊子收好，很馴良地轉過甚來，笑吟吟地：“我爹支給你的人為是多少？”

“小江的技藝公然了得。”明霜歪了歪頭，柔聲問，“有冇有傷到？”

他低低應了聲。

“何為麼？做買賣呀。”她嫣然一笑，說得理所當然，“不知彼，不知己，逢戰必敗，要開店做買賣當然是先摸清楚人家賣的甚麼價，時下又有哪些東西好賣。歸正他們也不曉得我是金鑲玉的店主，假裝平常客人問問代價不是剛好麼？”

她把荷包捧在手中，掂了掂，又掂了掂，銀子相互磕碰的聲音清脆得動聽，隱在巷子深處的目光虎視眈眈。

一個小衚衕，四五小我朝他逼近，模樣凶惡，臉上就像是明顯白白寫著好人兩個字普通，江城認命地歎了口氣。指尖一轉，長劍在掌內心挽了個花，無妨那劍猛地出了鞘，鋒芒如水銀流注，徑直刺去。

她尚未回過神來，就聞聲背後一聲慘叫，正想轉頭去看，江城幾步上前擋住她視野，沉聲道：“怕蜜斯吃驚，這場麵還彆看的好。”

店裡統共三個伴計，兩人接待，一人專管茶生果點。來瞧絲綢的都是敷裕人家，對這些小巧的心機非常對勁。

“這麼多。”明霜笑容更深，“你看蜜斯我每天都好好的，也冇讓你操心，冇讓你脫手。白拿銀子不辦事可不好啊，更何況，你這一身好工夫如果不勤於練習，荒廢豈不是可惜了？”

“誒，好。”杏遙點點頭，“蜜斯你放心，我必然辦好。”

推著她走出巷子，朝霞如血，江城把受傷的手背往身後掩了掩，臉上波瀾不驚。

固然曉得她說話一貫口冇遮攔，江城卻還是不由俊臉微紅，目睹前麵的趙掌櫃神采切磋地望過來，隻好把視野彆向他處。

巷子裡煙塵四起，一團混戰。

“……四兩。”

“……不買嗎？”他實在有些驚奇，問得如此詳細，又是比劃又是量身材，試了這麼多綢緞，想不到她竟一匹也冇有買。

這些東西十足都是方纔那件店鋪她所看過的布匹，江城驚奇之餘，忍不住道：“蜜斯……記這個何為麼？”

明霜望著他笑道：“如何？疇前冇陪女人家逛過街？”

江城眼瞼微顫，垂眸道：“未曾。”

望瞭望前麵哎哎呻/吟的一乾人等，她笑道：“忙完了？”

出了東華門街，過了州橋就是界身巷，明霜把這一起的商店全看了個夠，哪些布料賣得最好，哪些花式色彩新奇，代價多少，本錢多少，儘數拿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