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複仇入魔[第1頁/共8頁]

張宗禹笑了，他與賴文光又朝河堤下的一個河汊子走去了。

皮綆來到了賬外的一個馬棚，便打了一個呼哨，隻見不遠處馬棚裡的那匹棗紅馬噴起了響鼻，歡暢地直蹬蹄子。皮綆便將那匹紅馬的韁繩解開，寵愛地撫了撫它那粗硬的馬鬃，來到河堤上。

一傳聞撚軍要與僧格林沁決鬥，四周八方的老百姓都來幫手，這些老百姓都被僧軍害苦了，能撤除這位老賊，恰是這一帶老百姓的心願。

張宗禹對著成千上萬的撚軍將士說：“撚軍弟兄們，大師辛苦了，你們跟著大漢盟主起家，為的是能種上好地，減輕承擔，能吃飽肚子，妻兒長幼能過上太常日子，可交戰十幾個年初，大師死的死，傷的傷，大漢盟主也死在僧格林沁部下。咱的好日子冇過上，家中的妻兒長幼，被僧格林沁殺的殺，關的關，逼得走投無路，上天無門，在坐的你們說，誰家另有家？誰家另有全和的？誰家另有冇被僧妖砍死殺傷的？”

恰是蒲月裡的氣候，春末夏初，萬木富強。氛圍清爽，蜂飛蝶舞，芳香四溢。遠處的麥田，一片連著一片。小麥正在抽穗灌漿，菜花兒一片金黃。

這河堤恰是那曹州府城西北的夾河套，位於黃河西岸。

王二坎與皮綆操縱一個天然構成的坑，又往深處狠挖近三四米深，將翻出的新土又插上樹枝，鋪上乾草和枯樹葉。阱下插上尖尖木錐，個個朝上，隻要落入圈套，不死即傷。圈套的阱口，他們用高粱杆兒架平，然後又鋪上茴草，再蓋上薄薄的一層表土，讓人們看不出有甚麼馬腳。

張皮綆說：“不累，不累。”王二坎也說：“不累不累。隻要能滅了僧格林沁，再累也是值得的。”

“梁王叔，是不是咱在這裡等著僧格林沁老兒，與他決鬥？”皮綆問道。

王二坎卻不搭話，又來一個側回身。“咚！”又是一炮。

一聲令下，各支步隊帶到了各自的駐地。一時候，夾河套熱烈不凡。十幾萬農夫軍，到處炊煙環繞，殺豬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剝羊的、退豬毛的，洗豬下水的，淘米洗菜的，嘈嘈嚷嚷，亂紛繁地分不出你我。忙到上燈的時分，就聞到了撲鼻的肉香。

“不承諾，果斷不承諾！”撚軍將士齊聲高呼著。

張宗禹看了看天，看了看另有幾分餘火的火堆，看了看滾滾無聲的黃河水，看了看不遠一個不遠一個的站哨的兵士，冇有說話。

“自我們與承平軍合整編後，由遵王賴大人當我們的首級，我們竄改了戰術，換步為騎，讓僧格林沁追不上，打不著，減少了我們撚軍的喪失，但一向跑並不是我們的目標，這一次，我們周遊數省，繞了多少個圈子，是被動地遁藏僧格林沁追殺嗎？不是，我們是繞圈子讓他被騙，現在，我們來到了曹州高樓寨，我們就不走了，為啥？這裡就是疆場，就是安葬僧格林沁的疆場。僧格林沁不是要與我們決鬥嗎？好，我們就與他在這兒決鬥，大師幾天來，固然停止了奔馳，但還是冇有閒著，挖圍壕布圈套，籌辦與僧格林沁決鬥，明天上午，我查抄了各個設防，根基上能夠了，接下來我們乾啥？除了派兵持續疲敵，讓僧妖再跑它幾百裡的大圈子，其他的啥都不乾，喝酒，吃肉，睡大覺，將前些日子的虧空補返來，將身子養得棒棒的，用百倍的精力與僧格林沁的親兵停止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