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人[第1頁/共4頁]

因為冇了眼皮，他明顯是閉著眼的，左邊的眼球卻露在內裡，加上被劃傷，紅十足的一片，瞧著詭異瘮人。

張震看了看趙磊，道：“趙公子見過那東西？它長甚麼樣?”

張震兩人還冇下樓，中年人已經慌倉猝忙的搶過來，剛要說話，待看清張震的邊幅，他愣了一愣，驚詫道：“你……你不是那家麪館的……掌櫃的？”

張震道：“他是在哪兒受的傷？”

竹屋窗明幾淨，北牆擺了一張古箏一方圍棋，東牆小桌上狼藉很多冊本，如此陳列頗能顯出仆人誌趣。

有趙管家在前帶路，顛末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當中。巷子絕頂，好大一片綠竹叢，頂風搖擺，高雅天然，和內裡臟亂的北辛莊宛然是兩個天下。

張震見趙磊神思不屬，不忍對他再多逼問，因而轉而對趙管家道：“貴府下人是在甚麼處所受的傷？是在土山麼？”

太陽已經冇上天平線，天氣垂垂暗了下來，獨一西方還餘小半邊紅霞。站在土山山腳向上看，山上凸起的岩石和草木映出一個個千奇百怪的剪影。

又是鬨鬼？本來張震覺得隻是惡犬傷人，可在村裡所見所聞，另有趙磊現在這幅模樣，實在冇想到鬨鬼的事會有如此大的影響。

趙管家歎了口氣，道：“還不是鬨鬼的事兒。”

張震走進竹林，隻見前麵有一所小院兒，籬笆圍牆裡三間小屋，左二右一，均以粗竹子架成。

趙磊乍見張震，跟趙管家一樣，也愣了一愣，疑道：“你……”

“在……”

火把的火光不如何亮，隻能照見腳下的一小片範圍，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張震走在最前麵，趙磊緊跟在張震身後，楊班頭被嚇得不輕，彆管鳥叫還是蟲鳴，他隻要聽到一點聲響，都得左看右看，以是被落在了最後。

屋裡的人張震認得，恰是曾經對他仗義互助的黑虎幫少幫主趙磊。不過令張震感到詫異的是，趙磊現在衣服混亂描述乾枯，眼眶發黑眼神也有些狼藉，全然不似前次見到的那副斯文漂亮的翩翩佳公子模樣。

他斷了一條左臂，自肩膀以下整條胳膊都不見了，傷口處纏了厚厚的白布，血還是透過白布，將竹蓆小床染紅了一片。尤其可怖的是他的臉，他左半張臉上三道深深的爪印，臉上皮肉翻開，眼皮也給颳了去。

趙磊歎了口氣，慘淡道：“賢人不語怪力亂神，我之前對這個事理堅信不疑，可親目睹識過今後才曉得，世上真是有鬼的。”

張震拍了拍他的胳膊，很誠心的道：“有案子就得問，我們既然穿上了這身官服，也得扛起官服上麵的擔子。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做人，還是得圖個問心無愧，楊大哥，你說是不是？”

聽到張震發問，趙磊忍不住又朝床上的傷者看了一眼，繼而神采慘白，喉嚨一陣轉動，看模樣幾近要吐出來。他倉猝躲開，找了個凳子坐下，喘著粗氣道：“郎中剛來過，隻給辛三措置了一下傷口，連藥都懶得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