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終局（上）[第1頁/共7頁]

“三代了，”方大學士嘲笑道，“天恩難及，諸位想必也看出來了，皇上讓太子聽政，是鐵了心想要我們這些老東西的命。”

平寧侯瞠目結舌很久，有點結巴地提出了另一個要命的題目：“那……顧昀豈會善罷甘休？”

以方欽的年紀，實在不能稱之為“年青氣盛”了，方大學士卻意味深長地搖點頭：“確切，武帝在位時他年紀還小，冇經曆過那些事，少了些曆練。我看有些東西還是彆讓小輩人曉得了，免得他們瞻前顧後，還不敷好事的，當年將先帝推上皇位的老兄弟們還在這裡，歸去攢一攢各家兒孫，或許另有能成事的力量……不過我那不孝子說的也對，讓趙國公比來將他那些小兒科的手腕收斂收斂，一擊不能必殺，費那力量做甚麼？還不敷讓人看笑話的。”

長庚忙將顧昀那封私信收進懷中，先拆看了木鳥。

立即有幾個看熱烈不嫌事大的站出來，要責備境清查——

想必甚麼東西氣數將儘，並不是源於外界的疾風驟雨，倘若泱泱大國，林立世家中，每姓不必多，一代人裡能有一個能夠頂門立戶的，不必驚才絕豔，不必武功武功，隻要腦筋清楚，夠自知之明，明白本身該乾甚麼不該乾甚麼——那麼仰仗數代堆集，雁王一黨即使三頭六臂，也決然不會爬到他們頭上來。

長庚毫不躊躇道：“趁熱打鐵。”

方大學士環顧四下，說道：“顧昀增兵西南，同時又在東海大動兵戈，手中可用之人捉襟見肘，眼下他的人全在四境鎮守，北大營又非傳召不得入內，李旻乃是沽名釣譽之徒，身邊不喜人多，走到哪都不過是跟著一兩個老東西，傳聞他騎射工夫不錯，可也不過就是在城樓上耍過幾次花拳繡腿，諒他也碾不了幾顆釘，想撤除他不難——隻是不知諸位是想要‘暗清’，還是‘明清’？”

方欽：“……”

當時便有人神采變了。

當天早晨，十一歲的太子這番話就從深宮中不脛而走，方大學士瞞著方欽，將一乾擁立過先帝的老豺狼調集到了一起，把太子的每一顆唾沫星子都扒拉出來闡發了一遍，明白了李豐的意義。

各地不法占地的告發有預謀普通地接連爆出，最後連累出了大梁由來已久的不法占地題目。

長庚掃了他一眼，彷彿感覺霍鄲麵紅耳赤的模樣特彆好玩，便用心逗他道：“明天做夢還夢見了我寄父，半夜一醒過來愣是睡不著了，可算是曉得了一回甚麼叫‘展轉反側’，成果明天就收到他的信，你說巧不巧？”

方欽環顧擺佈，無話可說地嘲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還方纔鎮靜地收到了一封來自顧昀的手劄。

這是態度含混的隆安天子第一次在大朝會上光鮮地表達本身陳舊立新的態度，事前並未與任何人流露過半個字，不但是方欽一黨，就連軍機處世人也是十二分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