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離[第2頁/共5頁]

顧昀一愣，這個瞭然竟然是個啞巴。

顧昀苦笑道：“皇上采納了我本年增加紫流金配給的奏摺，說是靈樞院從洋人那偷師了一種新傀儡機，能夠代人耕作，神得不可，畝產能增加一半，本年籌算先在江南推行――紫流金又多了一項出處，實在分不出來了，我能如何說？玄鐵營還能與民爭利嗎？皇上又說，玄鐵營是國之利器，短誰也不能短了我們，以是將蠻人加的那一成歲貢撥給了我們，你說我還敢動那蠻人間子嗎？”

瞭然隨即瞭然，不覺得忤，反而暴露了一點笑容，在長庚手心一字一字地寫道：“未知苦處，不信神佛，幸哉，大善。”

隆安天子又打趣似的道：“話是這麼說，可邊陲將士們苦得很，你寄父哪捨得讓你去受阿誰罪？”

顧昀見他俄然停下，便回過甚來迷惑地打量著他。

顧昀感覺長庚有點太粘他了，彆人家的父子也這麼肉麻麼？

正月十六那天，顧昀和沈易還是晚歸，已經訂好了第二天就要離京，兩人有些事要籌議，便一起回了侯府。

這麼一想，全部皇宮都彷彿變成了一個大冰窖，把他囫圇個地凍在了裡頭。

當然，身為安寧侯，他不太便利由著性子在理取鬨，起碼麵子上要過得去，當下隻是神采淡淡地微微點頭：“托大師的福。”

顧昀愣愣地想道：“侯府甚麼時候有女人了，莫非門口大柳樹成精了？”

“小長庚也過來，”李豐看了看長庚，喟歎道，“這少年人可真是一天變一個模樣，上回見他還冇這麼高呢――我新近繼位，老是戰戰兢兢，這幾個月焦頭爛額的，也冇顧上你，過來讓皇兄好都雅看。”

長庚彬彬有禮道：“打攪大師了。”

隆安天子李豐是長庚名義上的兄長，但從麵相上，看不出他們倆有一點血緣乾係，皇上長得更像先帝。

那眉清目秀的白臉和尚瞭然跟著見禮，卻隻是笑盈盈的不吭聲，顧昀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長庚驀地刹住腳步。

了癡解釋道：“侯爺勿怪，我這師弟固然悟性極佳，精研佛法，但可惜天生是個修杜口禪的。”

瞭然和尚上前一步，向顧昀伸出雙手，這和尚白得幾近奪目，顯得端倪更加的黑，像一段橫陳在雪地上的焦木，倘若不是個和尚，必有一把黑如墨跡的長髮，加上唇紅齒白，的確像個白瓷做的妖物。

說完，他便拽著長庚隨祝小腳往宮殿裡走去，長庚偶然中轉頭看了一眼，見那瞭然和尚涓滴冇有受顧昀態度的影響，仍然虔誠如跪在佛祖坐下，口中無聲地唸唸有詞，彷彿要不由分辯地將祈來的氣運加在漸行漸遠的顧昀身上。

長庚看了顧昀一眼，說道：“將來願為大帥親衛，奉養鞍前馬後，為皇上開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