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離[第4頁/共5頁]

棉襖太貼身了，把他穿出一身熱汗來，實在是個熨帖的承擔。

隆安天子大笑，看起來龍心甚悅，連連嘉獎長庚有誌氣。

沈易聞言一口承諾：“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顧昀一愣，這個瞭然竟然是個啞巴。

顧昀苦笑道：“皇上采納了我本年增加紫流金配給的奏摺，說是靈樞院從洋人那偷師了一種新傀儡機，能夠代人耕作，神得不可，畝產能增加一半，本年籌算先在江南推行――紫流金又多了一項出處，實在分不出來了，我能如何說？玄鐵營還能與民爭利嗎？皇上又說，玄鐵營是國之利器，短誰也不能短了我們，以是將蠻人加的那一成歲貢撥給了我們，你說我還敢動那蠻人間子嗎？”

了癡：“阿彌陀佛，佛法無邊，普度眾生，侯爺此言差矣。”

瞭然便在他手心寫道：“殿下信我佛否？”

顧昀微微皺眉，心想：“這是要乾嗎，給我開光？”

不過他顛末端小半年的磨合，大抵找到了一點當長輩的訣竅，並冇有劈麵打擊長庚，隻是帶著裝過甚、顯得有些誇大的鼓勵笑道：“好啊，將來去給我當參軍吧小殿下。”

正月十六那天，顧昀和沈易還是晚歸，已經訂好了第二天就要離京，兩人有些事要籌議，便一起回了侯府。

了癡方丈領著他的小白臉師弟走過來，對顧昀頓首一禮，笑出了一臉燦爛綻放的龍爪菊：“多年不見，侯爺風采還是，實在是我大梁江山之幸。”

那眉清目秀的白臉和尚瞭然跟著見禮，卻隻是笑盈盈的不吭聲，顧昀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顧昀感覺長庚有點太粘他了，彆人家的父子也這麼肉麻麼？

正這當，到了暖閣中大鐘報時的聲音，輕巧的樂聲響起，長庚驀地轉頭，見座鐘十二道小門以此翻開，鑽出了十二個小小的木傀儡，有拉琴，有跳舞的，另有引吭高歌的，歡歡樂喜地唱完一首，鞠了個躬，又回身轉回了小門中。

長庚不像顧昀那樣討厭和尚，這些和尚身上出世平靜的氣質讓他一見就心生好感。

顧昀聞聲“阿彌陀佛”四個字就很想打人，耐煩已經到了極限，再不想跟他們扯淡，麵色淡淡地撂下一句：“皇上還在等，我便未幾擔擱了，擇日再拜訪大師，少陪。”

顧昀愣愣地想道：“侯府甚麼時候有女人了，莫非門口大柳樹成精了？”

隆安天子的意義很明白――加萊世子掉一根汗毛，玄鐵營的鐵怪物們就不消燒紫流金了，你顧昀本身推去。

長庚感慨了一下洋人做工的精美，但和多數中原人一樣，他也不太能賞識得了那些濃墨重彩的丹青，別緻過後，很快就落空了興趣，目光落在了暖閣一角――那邊有小我，恰是方纔路上遇見的瞭然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