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頂撞[第2頁/共6頁]

但是他這麼一說，顧昀反而不敢放心了。

顧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微微一黯，心想：“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等從宮裡返來，不管如何我也得跟他好好說一說。”

內裡宮人在催，顧昀不好再擔擱，隻得倉促去了。

祝小腳衝他眨眨眼：“幾個洋毛子方纔不曉得和陛下談了甚麼，陛下這會興趣高得很，連聲說讓他們去請侯爺來，侯爺放心，不是好事。”

顧昀驀地想起四年前抓住的那夥沙匪，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麼一想，李豐的內心又軟了很多，乃至籌算親身伸手去攙顧昀。

這一問一答，讓李豐想起了兩人幼年時一起讀書的事，顧昀小時候身材不好，三天兩端抱病吃藥，脾氣很臭，也不愛理睬人，但對他們兄弟幾個卻很有做“叔叔”的自發，固然他比魏王還小一點，但有甚麼好吃好玩的，都會給他們留著，從不爭搶，並且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李豐曾經一向非常喜好他。

“長庚？”顧昀驚詫道，“你如何在這？我覺得是王伯……”

他轉手拂過桌案上文房四寶，順手抄起一方硯台，狠狠地砸了出去，顧昀躲也不躲，任那方硯台重重地磕在他肩上的輕甲上，“嗆啷”一聲脆響，尚未收乾的墨水順著安寧侯那雲錦朝服的胸口淌了下來。

為甚麼西北都護所前腳剛查出的“金鬥子”，隆安天子的密使後腳就到，連迴旋的餘地都冇有。

他出來的時候，李豐正低頭看一封奏章，燈下的隆安天子確切不如何器宇軒昂，比剛鬨完頭疼的顧昀還蕉萃幾分，不等他見禮，李豐便擺擺手，和顏悅色隧道：“這裡又冇有彆人，皇叔不消和我多禮。”

正月裡霜寒露重，顧昀本就有些昏沉的頭被冷風一吹，針紮似的復甦過來。

隻見那密奏詳細列出了幾條挖私礦倒賣紫流金的線路，大部分顧昀內心都稀有，隻除了最後一條――那邊豁然寫著“樓蘭國”。

參就參了，歸正顧昀已經叫人措置潔淨了，無憑無據，最多打一場嘴仗……可皇上“興趣高得很”又是如何回事？

“你堂堂上了玉碟的郡王，”顧昀皺緊眉，意有所指道，“委曲鄙大家待的處所成何體統？”

“地上涼，我看皇叔神采不好，身上藥氣未散，不要一向跪著。”李豐的神采和緩下來，試圖跟顧昀講理，“朕記得小時候林太傅講過，一國之力，無外乎‘天賜’‘報酬’兩隻臂膀，皇叔還記得嗎？”

不料他這手還冇伸出去，顧昀卻已經直起家來，安靜地說道：“皇上，樓蘭雖小，但與我朝一貫友愛，當年西域多國兵變，我軍在黃沙荒丘中被圍困了二十多天，獨一與我通風報訊、偷運糧草藥物的是樓蘭人，厥後西洋、西域、天竺等地多國與我大梁締結古絲路新條，樓蘭也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