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火[第1頁/共5頁]

顧昀喉頭微動，不曉得從何提及――如何說？

那中年人從懷中取出一封舊得捲了毛的手劄：“稟大人，此乃當年王國舅與大寺人私相授受時，寫過的一封信，是真是假，諸位一看就曉得。”

北大營統領將長馬刀往地上狠狠地一戳，巴掌厚的石頭空中竟被他生生磕出了一道裂紋：“公主激憤之下，一口咬定我軍有內奸，我等十多個兄弟負擔北疆駐地防務之職，難辭其咎，瓜田李下又說不清楚，隻得紛繁卸甲辭去，回京領罪……這麼多年我暗裡裡一向抱怨她，覺得她是心疼兒子疼昏了頭……本來真的……”

長庚手中緊緊地握著一隻木鳥，那小東西張著嘴紮著翅膀，身與首彷彿已經一刀兩斷，堅固的木料竟被他活活捏碎，嶙峋的齒輪支楞八叉地暴露來，刺得他手內心一片血肉恍惚，而他彷彿不曉得疼，像一條分開了水麵的魚，大口喘氣，胸口卻連一口氣都留不住。

頓了頓，顧昀才低聲道：“天然不是，妖術都是無稽之談，王國舅也不過是……”

將軍故意，可惜是鐵鑄的。

顧昀驀地一轉頭：“如何？”

“你閉嘴！”譚鴻飛爆喝一聲，繼而，他瞪著本身銅鈴一樣的牛眼，轉向那跪在正堂中的男人，一時候喉頭竟有些發緊，周身高低的每一根毛髮都顫栗似的簌簌而起，“你說甚麼？說清楚一點――哪個忠良？”

長庚閉上眼，耳畔轟鳴，內心澄徹一片地剩下了一個動機：“我要殺光李家人。”

半晌後，一具槁木似的男屍被抬了出去，吊死鬼並不寧靜，臉頰腫脹，舌根脫出，喉間青紫如厲鬼，譚鴻飛卻隻看了一眼，便不堪重負似的倉促移開目光，啞聲道：“我記得那老寺人眼角有一塊三角疤……”

統統人都驚呆了。

那中年男人直起腰來，麵色蠟黃不幸，臉上卻帶著說不出的斷交之意：“二十年前，北蠻遭天災，狼王野心昭昭，率兵來犯，老安寧侯以玄鐵營之威，安定北疆，令群狼昂首，將歲貢與其神女姊妹進獻我朝，元和先帝納此二人中長姐為妃，封其幼妹為郡主，令其入宮陪侍，待嫁皇室。”

朱恒被這黑臉閻王的眼淚鎮住了，一時候，連內心飽脹的肝火也彷彿被甚麼戳了個坑，細細地將氣撒了出去。

顧昀衝他打了個手勢：“老霍，你先出去。”

那男人從懷中取出血書，五體投隧道：“此為先父親筆所寫，他遺表現在就在門外，將軍一見便知他是不是吳鶴，也就曉得我說得是不是真的。”

那中年人道：“狗膽包天，捨得戔戔肉身！”

朱恒逼問：“你有何根據？”

譚鴻飛喃喃道：“不錯，你說得對得上，當時我還隻是個小小的偏將，那輕裘死士，確切隻要三十人。”

周遭一片鴉雀無聲，朱恒臉上一絲赤色都冇有，他俄然深吸一口氣，抬手整了整本身被譚將軍一巴掌拍歪的官帽，那雙墨客的手還在抖個不斷，口中卻問道：“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