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4日番外二[第3頁/共11頁]
顧昀瞥著長庚笑道:“看得分毫畢現,冇根頭髮都曆曆在目,蒙上眼都能一清二楚。”
圍觀的百姓將成千上萬隻河燈推入了水中,浮沉千裡,螢火冉冉,載著魂歸故裡。
顧昀微微側過臉,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竟然真的說話算話,順著他方纔的淚痕一起流連下來,最後逗留在了略帶淚水味道的嘴唇上,長庚的嘴唇一向在顫抖,不知是疼是氣還是衝動的,顧昀停頓了一下,舌尖撬開他的唇縫。
長庚扶著他側腰的手驀地收緊——
然後他發明顧昀也是一身籌算出門的打扮。
長庚跟著她一起走、一起流浪。
都是沉屙舊疾,才一副藥下去,能有甚麼感受?
長庚的確說不出話來:“你……”
長庚下認識地掙動著,胡格爾雙手將他舉到麵前,盯著他的臉,不知在看甚麼人,臉上俄然現出一點說不出的難過與柔情,她將小長庚放在本身的膝頭,悄悄地用手指描畫著他的幼小的五官,然後俯下/身來,在他額頭上悄悄地親吻了一下。
瞭然和尚道:“侯爺既然是還願,為何不心誠一點,如許來去未免也太倉促了。”
當他條分縷析地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彷彿不是一個隻能躺在病榻上的傷患,又成了阿誰獨闖魏王叛軍、力壓西南諸匪,平西定北、落子江南的大將軍。
多年來,顧昀跟這串木頭珠子分分合合,他冇太在乎過這東西,這些小珠子卻彷彿賴上他一樣,不管經曆甚麼都始終相伴身側。
高僧賞識了一番顧昀憋屈的背影,頓感心對勁足,高歡暢興地提起僧袍,又邁著四方步溜走了。
傳令兵腳尖堪堪觸了半晌的地,回身又飛走。
長庚:“你的花言巧語呢?”
霍鄲:“……”
隆安十年,三月初四,從相互摸索、決鬥到最後東洋人臨陣背叛,整整打了一天一宿,占有全部東海數年的西洋水軍潰不成軍。
剩下兩人非常難堪地對視一眼,長庚心跳還冇平複下來,無法極了,隻好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
他長著一張和長庚如出一轍的麵孔,與胡格爾並肩站在一起。
都是不應時宜的暴虐,不應時宜的溫情。
瞭然:“氣候酷寒,侯爺不如來貧僧禪房喝杯茶?”
第二天下午,陳輕絮來訪,帶來了一紙藥方。
胡格爾有一頭烏雲似的長髮,可惜身材過分肥胖,顯得頭有點大,像個支楞八叉的骨頭架子堆起來的人,她在亂葬崗一樣的山匪窩裡單獨一人穿過,嘴裡哼唱著蠻族的小調。
他剛說一個字,聲音很快淹冇在了一陣喪芥蒂狂的炮火聲裡,再次被打斷。
長庚:“……”
霍鄲:“……”
顧昀端莊八百地胡扯道:“去郊野遛遛馬。”
番外二 故交餘情
接著是龐大的鷹翼劃過天空的尖鳴由遠及近,長庚隻來得及背過身去,一個鷹甲傳令兵便闖了出去:“大帥,鐵柵欄破了,西洋人已入包抄圈!”